盡管我非常的失落,但我也不能對著傷者發泄,於是我懷著無比鬱悶的心情往站台走去。

我一直走一直走,沒有回頭,因此卻漏過了張煒眼中的若有所思,以及他嘴角的一抹得逞的微笑。

張煒在後麵慢慢跟了過來。

公車站牌下人不多,但每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張煒,那神情很好奇,讓我也忍不住轉頭望去,然後就看到了他臉上斑斑點點的血跡。

原來是前麵打架時,他鼻子出血那回,他用衣服胡弄抹擦,沒擦幹淨留下的血跡。

我從包包裏掏出濕巾,走到他麵前。

他此時還在騰雲駕霧的叼著一支香煙,我皺眉地奪下他嘴裏的煙,沒好氣地說:“都傷成這樣了,還抽什麼煙?”

“抽煙跟受傷是沒有關係的兩碼事。”他解釋說,還伸手過來想搶回他的煙。

我將香煙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然後得意地看著他,下命令:“不許在我麵前抽煙。”

“誰若娶了你恐怕要倒黴了。”他說。

我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

“行了,怕你了。”張煒扁了扁嘴,然後喃喃自語:“算你狠。”

我送上了一個白眼給他,沒好氣地將手中那包濕巾遞給他,“擦一下你的臉,都快成了殺人的凶手了。”

“擦什麼臉,麻煩!”他不接我手中的濕巾。

“麻什麼煩,你知不知道你臉上有多少幹了的血跡,你是想走路回去還是想讓人請你去派出所?”

“沒事。”張煒隨意用袖子抹了抹臉,“多大的事嘛,司機大哥還是會載我的。”

我真是服了他,有懶到這種程度的男孩嗎?就連擦個臉都嫌麻煩。

為了不想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當怪物看待,我隻得親自動手替他這位爺擦臉。

我掂起腳尖,才勉強擦上他的臉,我仰起臉對他說:“你們男孩都懶得要命,你要記住,懶蟲是娶不到老婆的!”

張煒先是愣了一下,後來嘻嘻哈哈笑了起來,他的呼吸地噴到了我的臉上,癢癢的感覺,讓我不是很舒服,但我還是耐心幫他擦幹淨了的臉。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我們這樣,多半會認為我們是情侶。

如果讓元興看到這一幕,他會不會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耳邊傳來了張煒的聲音:“我張煒最不用擔心的就是娶老婆這件事了。”

真是自戀的家夥!我惡作劇地開玩笑,“那我就詛咒你娶不到你喜歡的女生做老婆。”

“你未免也太狠了吧!”張煒堅起他的大姆指,“怪不得書中所說的沒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

“嗬嗬,剛才跟你開玩笑的。”我不甘示弱地說:“書上也說過,無毒不丈夫。”

“好男不跟女鬥。”張煒說。

“好女不跟——”我故意不說後麵的話,諒他也知道。

“算你厲害!”他甘拜下風。

“嘿嘿。”我得意地笑了,早就說過,我口才很好。

就在我們玩鬧中,公車緩緩開了過來。

我們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站台下的車,時間還早,我們都不急於回家,所以就逛了逛。

路過一家醫院時,我喊住了他:“你身上的傷要緊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小傷而已,死不了的。”張煒搖了搖頭。

“真的沒事嗎?”我還是有些擔心,他流了那麼的血,身上又有好幾處拳傷,他臉上那兒都腫起一小塊來了。

“沒事,走吧!我經常受這樣的傷。”他說完,倒是先往前走了。

既然他都說不礙事了,我也沒法再堅持,隻好跟了上去。

經過一家酒吧的時候,我快速的瞄了眼裏麵的人,看到很多跟我差不大的年輕人,於是我的腦中就升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江喻所做的舉動太傷我的心了,我被他刺激到了,我覺得我應該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需要找個地方發泄發泄。

我每天都生活在壓抑的學校和家裏,一直被爸爸媽媽約束著,連外麵的世界都不知道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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