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菊花看看婆婆跑走的背影又看看廚房,這一看,就見一個眉尾處橫著一條疤的高大漢子虛弱的挪出來。
“。”
樊巧蘭一時間沒認出來馮川,馮川被人抬回來時渾身都是傷,臉上也是慘白得跟死人一樣她都沒敢多看,而且那時馮川是躺著的,看不出他有多高。再說他都離開五年了。
而眼前這漢子好高啊!要她仰著頭才能看到漢子的臉,家裏突然出現個陌生人,樊菊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感到害怕,反倒直直看著馮川。
馮川眉頭一皺,眉角的疤動了動,樊菊花趕緊也跑了,跑時還回頭看了看馮川。
劉巧蘭一跑進屋就把馮川的爹馮大發吵醒了。
“你幹什麼,大早上的風風火火的被狗攆還是怎麼的。”男人不滿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是啊!劉巧蘭悻悻的自顧自坐到床上去,她跑什麼,馮大發一個農家漢子,骨子裏就覺得女人和哥兒都是要仰仗他們男人活的,見劉巧蘭無視他的話,登時就垮下臉。
“你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收拾家裏那幫畜生,難不成你還等我親自動手。”馮大發一巴掌把劉巧蘭推開,語氣裏都是不滿。
劉巧蘭被推一個趔趄差點摔地麵去。
婦人罵罵咧咧的狠瞪了漢子一眼:“要死了,你就可勁推吧,把老娘摔死了你好再娶是吧——”
劉巧蘭劈裏啪啦的又出去了,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往屋裏跑,那馮小子再可怕還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雖然看起來是有點讓人害怕,但是一看馮小子那身板,等他傷好了又是個難得的勞動力,一開始想著趁他還沒斷氣,借給他娶夫郎的名義買了葉幺幺,想著他要是沒熬過來還可以把葉幺幺轉賣或是給他們家當牛做馬。
要知道買這小哥兒他們是一點都不虧的,官府可是給了馮川不少的撫恤銀,而葉幺幺就是一個啞巴哥兒,他爹又是個混的,一聽有人願意買葉幺幺,一兩銀子就興高采烈的把人賣了。
不過馮川熬過來也好,往後多兩張嘴,可是以馮川的體魄來看,那可是一個頂兩個人用了吧。
劉巧蘭心中盤算著,臉上樂開了花,也不計較葉幺幺私自動用糧食了。
馮川可不知道他娘的盤算,隻覺得這個家住著渾身難受,劉巧蘭回房後,馮川伸頭看了眼外麵,就見一個女人定定的看著他,他被看得難受,然後也不知道那女子怎麼了,跟他娘一樣跑了。
於是馮川也落個清淨,轉身便回廚房給葉幺幺燒火添柴去了。
清粥出鍋,葉幺幺擼了小半天,摁是把鍋裏大半多的米粒都擼到馮川碗裏,馮川看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時代農家生活確實是許多人所向往的,可是這樣連吃都吃不飽的日子絕對是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
馮川看看碗裏的粥長長的歎了口氣,而正小心的鼓足勇氣給自己也舀點米湯喝的葉幺幺手一抖,一粒米湯抖落到馮川端著碗的大手上。
馮川莫不在乎,小哥一動不動用眼角偷偷看漢子的反應,生怕他發怒給自己打一頓,要是被這高大的漢子打一頓他可連爬都爬不起來——想想就可怕。
葉幺幺蠟黃的臉都嚇白了,好在漢子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也沒有發怒,或許當過兵的漢子和別的漢子真的不一樣,以前他們村就有一個當過兵的漢子,他家的夫郎看起來比村裏其他家夫郎媳婦還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