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前邊,追求A的男生坐在龍風的前邊。難道是他的原因?不過這個男生以前就坐在A的前麵,應該沒啥問題了?後來,也許B看出了什麼,主動和龍風換了位置,A也漸漸的平複了起來;龍風心裏多了些許疑惑。
後來一次開班會,叫大家談最令自己感動的事情。A站起來說,她有次胃疼,有人替她發作業,大家還幫她找藥,很感動,謝謝大家對她的幫助,說著說著還哭了,後邊還有什麼話,卻聽不清楚了;別人也不過奇怪而已,小事情至於哭麼?龍風卻像被雷擊中,愣在了當場,A說的正是自己呀。
A是英語課代表,取完作業從辦公室回來,就坐在位子上不動,龍風就問A怎麼了,A說胃疼,龍風就替A把作業發了,然後問其他人,誰有治胃疼的藥?然後給A打水,服的藥。
龍風從來沒有想到,那個男生沒有成為A的障礙,反倒是自己!龍風從來沒有如此急迫,想把事情解釋的清清楚楚。
後來找了一個比較強勢的男生,這回寫了一封清清楚楚的信,讓這個男生保證A把信看完;A看完後,啥都沒有說。
兩個人沒有和好如初;但是開始逐漸說話了;龍風突然發現,看著A的一笑一顰,可以猜到A下一步要幹什麼!那種感覺很奇妙,與神通不同,完全是心靈的感應。
A有天心情不好,她就發泄,喜歡撕東西;好多人把作業本、練習冊都給了她,她還是不停的撕;龍風卻知道,隻要把自己的東西給她,她就可以停下;果然,把自己的東西遞給她,她就停在了那裏。
那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A在上自習的時候開始要周圍人的電話號碼,龍風卻心裏清楚,她要的就是自己的;果然,她要了兩個周圍人的,然後問有人知道龍風的家的電話號碼麼?別人告訴她,她也不再去問別人的了;其實,龍風也有A家的電話,是借口說看下同學的電話號碼,偷偷的記在心裏的。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也非常好。
在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大家早來了幾天,六個人就約著去公園打牌;其中就有A和龍風,其他的兩個女的是A宿舍的,兩個男的是龍風宿舍的;按照規矩,最後一個要出牌的被第一個彈腦門;A笨的很,很容易就成了最後一個,她或者耍賴,或者很不願意的挨兩下,嘴上總是要抱怨的;不巧的是,龍風成了第一個出去的,A成了最後一個,於是A就咬著嘴唇,憋著嘴;龍風又哪裏舍得彈呢?隻輕輕碰兩下,馬虎了事;旁邊人取笑A和龍風,說龍風放水,要龍風重新來,龍風卻說什麼也不肯,A滿臉通紅的低著頭。
後來回宿舍,其他人都走得飛快,隻剩下龍風和A,一個在前,卻不肯快走;一個在後,卻不肯落下;直到到了宿舍門口,A低著頭,說,我上去了;龍風隻傻乎乎的“嗯”了聲。
到了開學,學校改了規矩,從各班抽出前三名,組成了一個新班;A是班級第一,龍風是第四,這樣A就被分到新的班級去了;龍風非常的懊悔,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點呢?隻差了一點點呀;哪怕是第三呀,兩個人也還可以在一個班級。
分班之後,A也老往原班跑,說是回來看同學,卻總坐在龍風的左右;兩個人還是不怎麼說話,偶爾眼光碰到一塊,然後慌忙的挪開。
龍風的一次月考很不好,9個班,排到了50開外,A在前10;龍風突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忽然感覺不該亂想;然後寫了一封很——絕情?——的信,讓人交給了A。回來,那個交信的人說:你害我啊。龍風知道,A肯定會生氣的,甚至是發怒。
A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過班級。
後來的摸底考試中,龍風除了幾次放水——在最後幾次摸底考試中,是要放水的,總是有人能夠左右高考座位的排名,在自己孩子身邊,放上一些學習好的;或者老師,在學習好的身邊,放些學習不好的——龍風和A都穩穩的站住了前15名,兩個人總是仿佛。
到高考的時候,母親親自來陪龍風了。結束一場考試後,和母親吃飯,發現母親總是樂的合不攏嘴,就問,母親告訴他,考試的時候,站在門外的家長,都指著母親,羨慕的說,看,這就是龍風的母親。龍風極少見母親如此高興過,原來母親的虛榮心如此好滿足。
龍風也頭一次見到了人的無恥;高考英語的時候,四班的一個哥們,就坐在龍風的旁邊;龍風沒有刻意的去遮擋;那哥們視力有真好,竟然抄襲了80%。後來估分的時候,那哥們估了110,可是平時沒有超過80的時候,自然英語老師們都不信了;後來他們的班主任特意問過龍風,確定坐在龍風旁邊,說,那我相信他了。最可笑的是四班的英語老師,在大家都知道實情的時候,竟然還言之鑿鑿:憑我這麼高的水平,難道就不能教出來這樣的學生?
後來到填報誌願的時候,聽別人說,A的第一誌願填報了一個剛升入一本的本科,龍風就急了,跟別人說,告訴A,別報那所學校,不好!那個人仿佛知道什麼,說,你怎麼不親自告訴去?龍風啞然。
晚上,A又回到了班級,龍風:你不報那個學校了吧?A:嗯;龍風:那就好……然後是沉默。
龍風可以問A報的是那個學校,或者側麵打聽出來,這樣,或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吧?
可惜龍風沒有問,也沒有打聽。
龍風自己填報了一個遠在西北的大學。
在取完錄取通知書,回家的車上,龍風默默的念道:別了,老師;別了,同窗;別了,校園;別了——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