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碧筱笑盈盈地把薑顏拉到眾人前麵:“這位是薑顏,我大學同學,她也是咱們朝縣人,都是老鄉。”頓了頓,她繼續說:“這可是我給林躍帶來的特殊客人哦!”
大家對薑顏表示熱烈歡迎,可戴碧筱能感覺到林躍用眼神兒不住的掃著她,疑惑地,詢問地,不著痕跡地,她的心撲通撲通亂跳,暗自後悔自己太唐突,害的薑顏站那也微微尷尬著。
幾位老同學對戴碧筱和林躍當年的事多少都耳聞目見過,對以後及現在的事不甚清楚,然而也不會明顯地八卦,所以都打著哈哈,開些不痛不癢的玩笑,氣氛有點怪怪的,但還不至於凝滯。
巴娟像要故意打破難堪似的說:“林躍,原來薑顏就是你說的特殊客人啊,好漂亮!”
“啊,是,是,給大家介紹一老鄉嘛,咱背井離鄉的,就該把老鄉聯絡起來!”林躍拍拍薑顏的肩膀,招呼她們吃點心水果。
薑顏說聲“謝謝”,臉上分明帶著羞澀。戴碧筱更加覺得自己白癡了,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在琢磨這三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還好都是那個小縣城裏出來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說上一些,薑顏和大夥兒聊得也很開心。這讓戴碧筱鬆了口氣。
戴碧筱知道林躍一直找機會想和她單獨說話,她故意避著,這裏亂糟糟,不靜心。她想到散會時再和他深入聊聊。
在洗手間裏,巴娟看見戴碧筱,她說:“你是不是想要把薑顏介紹給林躍?”
戴碧筱點點頭,巴娟說:“看著蠻合適,努力撮合吧,林躍老沉浸在過去裏也不是個事兒!”她把戴碧筱拽到牆角,小聲說:“林躍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現在很幸福,就不要給他任何機會!也不要讓薑顏知道你倆的過去!”
趁這機會,戴碧筱把另一件好奇的事向巴娟端起:“林躍現在怎麼這麼有錢?可是這麼漂亮的房子咋就沒一個傭人?”
“說來話長,這別墅可是他弟弟拿性命換來的。你知道林躍的家境,母親半身不遂,父親工傷殘疾。前年,他弟弟認識了一個富婆,富婆跟老公慪氣,把這房子劃到他弟弟名下。後來,富婆出車禍死了,她老公發現真相,本來想教訓一頓就算了,沒成想把他弟弟打死了。林躍特痛恨這房子,最近準備賣出去呢。這幾年他其實沒多大變化——”
這時候,薑顏款款走來,倆人也就沒再嘀咕,彼此打過招呼巴娟就走了出去。薑顏說:“你倆聊啥呢?”
“巴娟也認為你和林躍很登對,你對他第一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嗯,不過還行,挺會照顧人的。老感覺今天咱倆很冒然……”薑顏低著頭,有點語無倫次,看起來挺不好意思的樣子,下意識地不斷摸右肩膀。
戴碧筱眼尖,不就是剛才林躍拍過那裏嘛,這孩子還回味無窮呢。她很得意看穿了薑顏的心思,便拉著她的胳膊咯咯笑起來:“其實你很中意的對不對?我沒把你們的初次約會搞浪漫一點,沒給你們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唉,失職啊失職!”
在這樣豪華氣派的房子裏,他們每人動手做一道菜,其餘的林躍打電話外訂。一幫人熱熱鬧鬧的感覺非常好,戴碧筱很喜歡這樣的聚會,不爽的是席間她又地地道道地糗了一次,她說:“這粉絲真好吃!”
對麵的林躍忍俊不禁:“這是魚翅。”雖然他的聲音雲淡風清,但滿桌的人似乎都聽到了。戴碧筱臉紅到了脖子根,出了個這麼窮酸的玩笑,她恨不得立馬鑽到地縫裏。
剛才林躍拉她坐他旁邊,她巧妙地躲掉了。如果現在林躍旁邊坐的不是薑顏而是自己,那該多好啊,他或許會悄悄的糾正,而不是讓所有人都聽到。哎呀,討厭的林躍,你不能私下再對我說,幹嗎要現在說呢?戴碧筱越想越覺得這麵子丟的太容易了,真想過去好好把他捶一頓。
飯後本來要跳舞的,奈何很多人都不會。巴娟教了一會就喊累,說大夥兒幹脆唱歌算了。看來除了巴娟和另一位男同學外,還沒有誰打入他們想象中的有錢人的陣營,會花錢,會玩樂,會享受。至於林躍呢,盡管這小別墅看起來豪華氣派,奢侈靡麗,但林躍並不像很款的樣子。為這場聚會他似乎傾注了所有積蓄和熱情,可是他們還得打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光榮旗號布置會場、動手做飯。薑顏心下裏疑惑著,想他可真是讓人費解的有趣。
林躍喜歡看著大夥嬉笑打鬧,別人玩得開心,他也很開心的樣子,尤其當這個別人就是戴碧筱的時候,林躍眼眸裏分明流轉著快樂和企盼。薑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很仔細的悄悄觀察這兩個人。
唱了一首《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戴碧筱把話筒丟給了別人。對於飯桌上的事,她還在懊惱自己的無知,所以就帶著一點小情緒獨自一人默默地退出了這裏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