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站。”二鐵坐在地上搖頭,“一起來你就摔我,我才不上當呢。”二鐵到了這份兒上還抖機靈。
啞嗓的大鐵拿眼睛瞥著那海濤,心裏不服但嘴上不敢說,“兄弟,就當我們栽了,你挪挪車,放條路。”
“放條路?做夢去吧。快給我起來,跟我去派出所。”那海濤說。
“嘿,你……你也欺人太甚了吧。”二鐵急了,“你把我們給打了,還讓我們跟你去派出所,你……你有病吧。”二鐵剛想站起來,卻又怕被那海濤再撂倒,轉身又坐在了地上。
“你什麼意思啊?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訛我們錢是怎麼著?”大鐵挺身站了起來,他比那海濤高半頭,但此時在氣勢上卻矮了半截,“走,你要敢去我們就敢去!我還告訴你,我們哥倆派出所都有人,去了沒你好果子吃。”
那海濤笑了。“行,我倒要看看,怎麼沒好果子吃。來,把他們銬上,不用帶回派出所,直接扔看守所吧。”那海濤對身後的民警們說。
民警一擁而上,大鐵、二鐵懵懵懂懂地被戴上了銀鐲子。
33.欲擒故縱
到了看守所,大鐵和二鐵都傻了眼。倆人怎麼也想不通,現在警察抓人的方法怎麼變了,不是說文明執法嗎?怎麼改一上來就臭揍了。
那海濤有自己的解釋,剛才他和大鐵、二鐵打鬥的過程,掩藏在暗處的派出所民警都用執法記錄儀做了錄像。據錄像顯示,是大鐵二鐵先動手拒捕,後才被那海濤還手製服的。那海濤先審大鐵,但並沒把二鐵押到號兒裏,而是讓看守先把他押在候審區。
“姓名?”那海濤坐在審訊台後,看著台下的大鐵,語氣中有絕對的威嚴。
大鐵是個“老炮”,這些年沒少往局子裏跑,他仰著鼻青臉腫的臉,斜眼看著那海濤。“張大鐵,大小的大,鋼鐵的鐵。”大鐵沒好氣地回答。
“鋼鐵的鐵?我怎麼看是個軟蛋。”那海濤不屑一顧地說。
“知道我今天找你什麼事兒嗎?”那海濤引而不發,故意跟大鐵玩心理戰。
大鐵沒接話,他是幾進宮的老油條,知道些應對警察審人的手段,“不知道,您給我說說。”他反問。
“我給你說說?你事兒多了,我從哪個說起啊?”那海濤和大鐵一照麵兒,就知道這是個難啃的硬家夥。“你昨天下午幹嗎來著?”那海濤問。
“昨天下午?”大鐵皺眉,“啊,昨天下午我喝酒來著。”大鐵瞎話來得挺快。
“和誰喝酒?”那海濤問。
“就自己喝酒,一個人。”大鐵回答。
“喝的什麼酒?”那海濤問。
“二鍋頭。”大鐵回答。
“在哪喝的?”那海濤問。
“就在家喝的,喝完就睡了,睜眼就今天早上了。”大鐵對答如流,說起瞎話來跟真的一樣。
那海濤知道,他是在故意躲避作案時間。
“行,你記得倒挺清楚。”那海濤說。
“警官,我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大鐵搖頭,“我剛才就想和兄弟開車出去,結果就被您給打了,這滿身滿臉的傷啊,估計要是做鑒定,怎麼也得是個輕傷。哎喲……不行,我現在腦袋就疼。”大鐵耍起無賴來。
那海濤點頭,“腦袋疼是吧,除了腦袋,還有哪些地方疼?”
“胸口、胳膊、腿,都疼。不行不行……警官,我得看看病去,真疼得厲害。”大鐵滿臉痛苦。
“行,要真是難受,我也不難為你。你先回號兒裏想想清楚,等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再提你。一句話,有事就承認,沒事也別往自己身上攬,明白了嗎?”那海濤說著就站起身來。旁邊的書記員一頭霧水,心想這還沒開始呢,怎麼就結束了,這“那三斧子”唱的哪一出啊?
“是,您說的對,沒事我往身上攬什麼啊。我這……回號兒裏也想不起來啊,我沒犯事兒想什麼啊……”大鐵一臉的無賴樣,但心裏卻得意洋洋,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逃過了審訊。他出門的時候斜眼瞥了瞥那海濤,心想這警察也就是個手段平庸的棒槌。
看守押著大鐵走出了審訊室,那海濤也跟了出去。快到候審區的時候,那海濤又叫住了大鐵。
“張大鐵,你今天回答得不錯,值得表揚。”那海濤讚許道。
大鐵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詫異地應和:“是,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實話實說總沒錯吧。”“你先好好休息,如果事實確實和你供述的一樣,我想你也不會在這待得太久。你今天表現不錯、態度很好,還是那句話,犯了事兒就承認,沒事也別往自己身上攬,你說是吧。”那海濤親熱地拍了拍大鐵的肩膀。
大鐵有點含糊,但想想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行,您需要問什麼就再找我,我今天說的也差不多了,就……”大鐵剛想多說,就被那海濤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