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端的刺客要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隱藏自己的殺氣。而這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
這兩人身手不凡,絕對等閑之輩,卻在刻意釋放出自己的殺氣,用來包圍那打坐在寒潭裏的魔族青年。
其中一個刺客摸著牆沿,慢慢探去四分之一個腦袋。
在燭台光的照耀下,那個刺客躲在黑暗下的半邊臉被瞧清了。
麻布黑的兜帽裏,是張窮凶怪異的臉。沒有上下眼皮,被瞪圓的眼珠子直接鼓出來。也沒有嘴唇,耳朵之類的,一張沒肉而顯蠟黃的臉。
“哈哈哈哈哈……”
那摸著牆沿的黑衣人不禁笑了出來,聲音蒼老而沙啞。黑衣人的袖筒裏,一把短袖劍亮得刺眼。
“被友直那種低級的雜碎追得滿昆侖山跑。你也就這些本事了。但是現在能死在我的手裏,你也算此生無憾了。”
他亮出了袖劍的劍尖兒,撲向那寒潭裏的刑冶獵。刑冶獵無動於衷,眼都沒有眨一下。
就在劍身快吃進他肉裏時,那個男人睜開了眼,抬手就掐住了那柄吃人的劍。
黑衣人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像蛇一樣把自己的嘴撕開到一種恐怖而誇張的地步,還露出了一嘴的細小尖牙。
幾許年前見他,他還尚有點人的模樣,現在看來,是隻有半點人的模樣了。
刑冶獵朝他獅吼一聲,四周嗡地一聲蜂鳴響,空氣裏漣漪不斷。刺耳的音波功貫穿他的耳膜,一股神力將他活活震退了十七尺遠。
那個怪物一樣的黑衣人自覺胸口一陣悶疼,跪在了青玉石板上。
“你……你……什麼……會。”
他捂著胸口縮在地上,嘴角不斷有黑烏色的鮮血溢出。
刑冶獵手捏著從他手裏搶過來的袖劍,用半邊臉擰著絲絲冷笑道,“你猜我剛才打了你幾拳?”
慢著?剛才?黑衣人從地上抬起腦袋,驚詫地想著剛才。
刑冶獵從頭到尾,也隻是從水裏站起了身子而已,並無其他大動作,唯有剛才那一獅子吼時,他的軀體有點顯得虛幻。
“哦?太快了,你可能不知道。修羅九式十八招霹靂空明拳,一拳不差。”
黑衣人的臉本就扭曲得可怕,這時卻又痛苦地伏地哀嚎,嘴裏黑血和涎水塗了一地。
“四……四哥……救我……”
這練功房裏,還有一個人,刑冶獵當然也知道,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人是誰。
又一個黑衣人從拐角裏摸出了身子,不同的是,他的腳並沒有踏空,而是結結實實地踩在玉石地板上。
噠噠噠……真銀戰靴踩在青光玉石上,發出了一種激昂放縱的敲擊聲。
“四……四哥。”伏地的黑衣人匍匐起身,摔向那從牆角裏走過來的黑衣人懷裏。
噗!毫不留情,牆角裏走過來的黑衣人直接一袖劍刺入了摔向他的黑衣人體內。
“四……四哥……為為什麼。”
他到死也沒有明白,殺死他的人便是他一口一個四哥的人。
劍刃劇毒無比,被袖劍刺出的傷口彌漫著黑墨色的瘴氣,毒素更鑽進血肉裏,瞬間把他吃成了紅骷髏,最後連那點骨頭架子也被腐蝕得一幹二淨。
刑冶獵跳了跳眼角,瞅著方才從他手裏搶過來的袖劍,努力安撫了下自己。
剛才自己是用手去接的劍,再張開手來看,那兩指間也是有了點被腐蝕而顯炭黑的跡象。
還好,還好。
“遙祝救駕來遲,請副教主恕罪。”第二個黑衣人對著刑冶獵單膝跪地,低頭行禮。
刑冶獵口齒含笑,自然沒有怪罪的意思,親自過去俯身攙扶。
魔族的統領組織魔教,其中諸多人員要麼死,要麼改革換代,要麼早已忘卻了他這不理政務的副教主。
這化為灰燼的黑衣人,相必他的四哥比他死得更早更慘吧。遙祝重情重義,但對敵人絕無半點心慈手軟。
魔教左護法遙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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