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麒麟子道破天機(3 / 3)

“小舞哥哥……”

紅唇微動,音聲入耳,心中不禁由得一暖,又如千絲琴弦在我的心頭上撥動。

她停在我的腳跟下,鼓大了眼看我,這一看一直等待了上萬次春秋冬夏的更迭。

我撇開臉,滾燙的鼻息燒紅了我的耳朵,臉上暈紅一片。

我不敢往下看去,那致命的吸引已使我的心窩尖在親臨窮冬的嚴酷,那般凜冽的冰寒。

那美絕人寰的一張臉,令我神然往之。光成一條的雲英之身,快要使我意欲輕浮之。

她伸長了玉指,捏上我的下巴尖,踮起小腳尖,微斜開小腦袋,探出迷人的粉舌尖來潤了潤唇,使力靠上我的臉。

唇唇相依,輕貼在一塊兒,仿佛吻上了空山新雨後的花骨朵兒,那份嬌嫩深深映射我的心田。

兩人的唇緩緩地吸在一起,未待鬆開,再來一吻時,哢嚓夢碎——

你可知道我已等你一萬年了,小舞哥哥!

—————當天寅時—————

“嗯?”

打著朦朧睡眼,緩慢睜開雙眼,方才動了一下,一陣劇烈的痛楚就袞袞襲來。好疼!

“醒了?”熊羆師兄就坐在我的床沿邊上,瞪大了眼鼓我。

更遠邊上,追風和樹遠正打坐在地,還在運氣中,約摸昨晚通宵為我療傷,靈力消耗不少。

一邊的落生爬上我的寒玉床來,直問我,“哇啊,三師兄,你怎麼樣了?”

大師兄也著急問我的傷勢,“傷得不重吧?”

我探出手來,微微運氣,掌間現出一股黑漆漆的氣體漩渦,漩渦內火光電蛇不斷。

沒待我提升靈力,丹田就傳來陣陣撕裂的脹痛感,掌間的黑氣漩渦也隨之削弱。

“別強行運氣。”大師兄一手勒住我的手腕,逼我把黑氣散退了。

“三師兄放心,你好好療傷,儺神大會什麼的,盡管交給我們來。”落生那滿是稚氣的臉此刻灑滿了自信的光芒。

熊羆師兄也是捏捏拳頭,“誰再闖我們昆侖山,你叫上我們,咱們一塊揍他。”

打坐了有半會的追風也終於是睜開了眼睛,瞅上我等,深瞳裏一筆幽綠的光芒。

追風眯了眯笑眼,近人的澹笑,“行了,大空才剛剛醒來,先讓他休息一下吧。”

樹遠也是醒回了神,跟著追風的話說,“嗯。先讓師兄休息一下吧。”

熊羆拉上鶯鶯笑笑的落生,對我回望一眼,“好好休息,儺神大會就交給我們出手吧。”

我振作下瞌睡迷離的眼神,點點頭。聽得他們出去合門的聲音,我才扭轉過身子去,再次試圖運轉靈氣。

而這次,氣旋還沒有凝聚出個大概來,丹田裏就是一襲痛楚烈烈作疼。

被傷得太重了,那混蛋老賊每一劍都是在往死裏劈。如果不是師傅用溫涼玉尺替我調息,估計現在我都還不能動上一動。

不過情況良好,這種級別的傷對身體反倒是一種鍛煉,如果強行修複反而怕以後會有損仙骨。

我們墦門修身煉體最講究的那便是根基。根基雖然無法決定一個人當下的高度,但它能限製一個人未來所能達到的最高高度。

溫涼玉尺,以修複經脈元神的神奇功效而聞名四海,有“築基神器昆侖玉”之稱。

天曜宮內殿,正是麒麟子的寢宮。經過一個杳長的地下長廊,才能來到那兒。

殿堂的地板,鋪著的正是一塊塊標準規範的玉石地磚。每塊地磚都采自流沙河的稷澤湖底,用最上等的玉雕刻而成,紋上各式各樣的花鳥蟲獸。

整個內殿給人一種森然之感,幽寂到讓人心底生寒。就連追風的異火來到了這兒,也會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在殿堂的更下一層,那便是麒麟子的練功房,比起殿堂,練功房更添三分寒意。

練功房內有一冰水寒潭,跟我在昆侖山北見到的那個似乎是同源的。隻不過師傅練功房裏的那個冰水寒潭才是真正的奇冷無比。

往常打坐在冰水寒潭裏的,都是師傅麒麟子,而今日卻是魔族的魔教副教主刑冶獵。

寒潭裏恐怖的低溫讓刑冶獵的眉梢都凝上了一層冷霜,就連他吐出來的每一口氣也都泛著白霧。

坐在寒潭裏,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嘴唇的顏色也迅速變淡,酥麻感逐漸取代所有的觸覺,運轉靈氣卻又感覺無比地暢快。

“你的傷可比我徒兒的重多了。”

一個聲音在窯洞樣的練功房裏響起,還有幾許回音在不斷衝擊著耳畔。

聽得那聲音,自然是麒麟子。

刑冶獵睜開雙眼,試著更痛快的揮動靈氣。就從那喜悅的眼睛裏瞧得出來,他的傷已經好了很多,至少再遇見那友直,殺之不難。

“托祖師的福,已經好了六成了。就不知我那恩人的傷勢如何了?”刑冶獵坐地,卻仍不忘抱拳回禮,還自打問起大空的傷來。

“這個你不必擔心,沒傷到仙骨,痊愈隻是時間問題,正好讓他磨練一番。”

空聞其聲,不見其人,就連刑冶獵也難以捕捉到麒麟子此時的方位。

“謔,那便是好,還勞煩祖師多多費心了。”

難得鬆了口氣,刑冶獵臉上也終是掛出了笑容,很有成熟男人的氣概。

“我這徒兒名喚風翎舞,他命中劫數甚多,你可是他命中一貴人啊。如今機緣已到,日後可全托你的福了。”

這一語道破天機,刑冶獵也不禁冷戰了一下。看來被他所救,真是命中注定啊。

這刑冶獵卻又思量了幾息,心中一朵疑雲猛地炸開,填滿了他的腦海,讓他愈發困惑。

他站了起來,儼然嚴肅,一副抱拳請罪的樣子。

“祖師,刑冶獵鬥膽問一事,不知可否告知予我,以解心中疑惑?”

“你所問,是與我師弟冥河有關?”刑冶獵這一問後,麒麟子的話裏也藏了不少的嚴謹。

刑冶獵踟躕了半許,待得吐完心中那口悶氣後,他鏗鏘有力地沉下了頭,“是。”

麒麟子沒有立即回答他什麼,隻是在六息之後,練功房裏傳來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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