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隻半獸人鎖死烏米宛若一枚枚炮彈般一齊射出!烏米冷笑一聲,從容地揮動長槍。
無數雪白寒息向四周飄散,一時間風聲颯颯,世界都仿佛蒙上一層淒冷。無形的氣場自烏米腳下展開,震懾著周遭的一切。
時間仿佛都減慢了。
一點寒芒在空中以雷霆之勢迅猛掃過,畫出一道亮眼的圓弧,而這圓弧所掠之處皆綻起朵朵殷紅,隻在眨眼間半數半獸人的胸膛便撕開一道猙獰的豁口,而那湧出的朵朵殷紅便是從這豁口之中飛濺而出。
近一百八十度的橫掃打破了近半數半獸人的攻勢。
麵對剩餘的攻擊,烏米也顯得從容不迫,若不是擔心戈婭的安危,否則他還可以打得再謹慎些。
烏米沒有絲毫猶豫,冰晶長槍在腰間一轉,腰肢一扭,一招轉身掃槍,槍出如龍,一點寒芒在空中宛若雷霆般劃過。
然而半獸人中不乏身手矯健之輩,雖然烏米逼退了大部分半獸人,但是仍有兩隻躲過了長槍的橫掃,張著一嘴獠牙毫不留情地撲向烏米。
兩隻半獸人一左一右襲來,烏米橫起長槍抵擋,鱗片與冰晶的碰撞竟擦起一點星火。
烏米的雙腳在地麵犁出幾寸,隨後緩緩穩住。兩隻半獸人見狀一齊發力,然而對方卻不退半步,紋絲不動。
那種感覺恍若撼山。
烏米猛地晃動長槍,兩隻半獸人隨即被震開,向後趔趄幾步。烏米乘勝追擊,接連兩槍刺出攮死對方。
另一邊,戈婭無聊地坐在路邊的圍牆上,低垂著腦袋,鬱悶地晃動著雙腳。
她的腦子很亂,很亂很亂。無數疑惑像雨後春筍似的在她的腦海中接連冒出:那群人是誰啊,他們來這幹什麼來了?那個人手中的鈴鐺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晃一下阿苦就變成那個樣子了?而且——明明自己也聽到了鈴鐺的聲音,為什麼自己就沒事,而阿苦卻變成了那副樣子?
戈婭想不明白,她將手肘撐在大腿上,手掌撐著臉。
看著自己那晃動的雙腳和腳下淩亂的路麵,戈婭的心情也跟著淩亂起來,她不禁在心裏想道:“回去一定要找媽問個清楚。”
吭哧吭哧的粗重喘息聲傳入戈婭的耳中,引起戈婭的注意,戈婭好奇地偏過腦袋,尋著聲音看了過去,卻看到已經獸化了的阿苦。
看著阿苦身上的猙獰傷口,戈婭莫名地感覺有些心疼……
她和阿苦算不上有多熟絡,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覺得阿苦在某些方麵和母親很像——都是關懷晚輩的可靠長輩。
負傷的阿苦同樣注意到了戈婭,猩紅目光緩緩定格在戈婭身上,從唇齒間流出的涎液絲絲點點地滴答在地上。
生在體表上的細密鱗片微微張開,仿佛在興奮——捕食者看到獵物時的興奮。
戈婭一臉茫然地看著阿苦,烏米對他說過的話在她的耳邊回蕩。
“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遒勁有力的雙腿緩緩彎曲,積蓄著莫大的力量,堅硬的瀝青路麵隨之碎裂,裂出幾道蛛網般縱橫交錯的猙獰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