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佟和豐玉也沒過問什麼，曲凡坐在那頭垂著，時而看看李正富時而望望豐玉，嘖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攤牌吧各位。”豐玉強打著精神說道，嘴巴繃著，想必是將星星之火的期望全押在這張牌上了，能不能燎了他們仨就看牌氣（牌的運氣）了。
“我十五點。”李佟說道並掀開了四張牌，隨後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的很。
“咋了？我不會這個牌就贏了吧？”李佟笑道。
“十八點。”李正富念叨著，並打開了自己的牌。
“呃！咳咳！”曲凡用手作拳狀咳嗽著，李正富眼神驟然變色，用手抹了抹人中的部位，喉結蠕動著似是期望著什麼。
“侄子你別不吭啊啊，從來到這就咳嗽咳嗽的，叔這就給你關了空調。”
“嘀！”
空調停止了運轉。
“我二十二點，唉，老天還是眷顧我的啊！哈哈！”豐玉攤牌之後，將大堆的鈔票往自己麵前送，“那個，侄子的牌多少啊？”
曲凡已經攤出了A，10，2，隨後的最後一張牌握在手中，“十，在來張十！”
“概率太小了，就把錢讓給叔吧，啊。”豐玉還是在不斷的裝著錢，剛剛的時候10已經下來了三個，想獲得這最後一張十，那概率不是一般的小。
“十，十！哈哈，今天我真是太幸運了！牌路一順順到尾啊！”
“啪！”
一張紅桃10被無情的撂在了桌子上，豐玉眨巴眨巴眼睛，停止了動作。咣嘰，坐在了板凳上，自己此時人生觀中活躍的氣氛驟然變冷。
曲凡算上這次贏的，總共贏了九十多萬，他的內心有著一股喜悅的澎湃想要發泄，他在思考著，這麼多錢是五星飯店消遣，還是高級娛樂場所。
“咣咣當當！”
煙葉站的鐵鏈大門發出了令豐玉心絞的聲音，空氣似乎很是稀薄，沒有曲凡周圍的空氣那麼活躍，甜蜜。
一個四輪的聲音突突的從煙葉站開出，李佟開著四輪，曲凡和李正富坐在了後邊車皮裏，煙葉被卸在了站裏。
“曲凡。”李正富沒有表情的說道。
“嗯？”
“當時為什麼不收手？”
“不是，我那個不知道你所說的意思。”
“扯淡！你可知道我從你身上什麼看到了什麼？”
“啊？莫名生氣什麼啊你？”
“貪婪！貪得無厭！”
曲凡有些氣了，他比較討厭這類諷刺侮辱性的詞語，“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李老。”
“本來你的錢已經夠還債的了，為什麼不能給你豐叔留一些錢呢？你……”
曲凡直接打斷道：“他絕對還是有錢的，一個站長啊！不會隻這點錢吧？”曲凡感覺李老有點沒事找事的意思，自己贏錢管別人幹嘛。
“在賭桌上學會適可而止吧。還有，今天你能碰到我也是你巧了。”
曲凡眉頭輕皺了一下道：“這話怎講？”
“你難道看不出來今天我這是在幫你嗎？”
“這個牌局啊，我知道，我想到可能是你在幫我了。謝謝你了李老。”
“不用謝我，待會兒你給你李叔三十萬。”
曲凡猶豫了一下，道：“嗯，可以。為什麼呢？”
“因為……”
“別說了老李，曲凡這孩子還小，幫他這些不要緊的。”李佟沒有扭頭，專注的開著四輪說道。
“那你和豐玉的關係怎麼辦，雖說豐玉喜歡玩牌，但這是你邀請的牌局。他輸了那麼多，而且又是你同學，怎麼說也得給豐玉留點撫慰金吧。”
李佟還是沒有回頭，隻是歎了口氣。
曲凡望著他倆，抬頭看了看昏黃的路燈，喃道：“李叔，待會到我們小區門口停下的時候，我給你分錢。”
李佟擺擺手，幹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