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空調外機嗡嗡作響,李正富掛了電話在二樓走廊的第一戶停止腳步並推門而入。
屋內巧克力色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中年人,一個打扮和李正富差不多,另一個則是黑色西裝配黑色西褲,衣服中央打一領帶,常規的領導形象。
豐玉道:“哎,來了李老板。”
李正富品了口桌子上已經倒好的茶道:“喲!啥老板啊,跟你這站長級別的不能比,我這是年齡頗大的無業遊民。”
豐玉笑了,道:“這位是?”
“我侄子。”
“哦,好年輕的侄子。”豐玉伸出了手。
曲凡就是在傻也知道麵前的是誰了,煙葉站站長。手擱衣服上膏了膏,受寵若驚的伸出了右手。
“曲凡是吧。”豐玉旁邊的李佟笑嗬嗬的說道。
“哎,對,我是。”
“聽老李說你挺會玩牌的。”
“嘿嘿,賭點這種簡單的遊戲小學生都會玩。”
李佟問豐玉道:“你玩什麼?”
“我以前打過德州撲克和21點。”
李佟又回過頭道:“老李呢?”
“我這種腦子退化的智商隻能玩賭點了。”
“曲凡?”
“賭點。”
豐玉笑道:“那就玩賭點吧。”
“好,我玩什麼都可以。”李佟說道。
李正富道:“曲凡,借錢麼?”
“借錢?”
“對啊,沒錢你怎麼玩?”
李佟道:“借十萬成麼?”
“十,十萬?”曲凡的臉上畫滿了驚詫,隻見李佟打開了他旁邊的一個爛破的行李箱,裏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摞摞的錢,目測有三十萬左右。
李佟說道:“這是三十萬,正好咱仨一人十萬。”
曲凡感覺頭有點暈,嘴巴想說什麼卻隱隱開不出口,說了句:“什麼情況,為什麼要借我十萬?”
旁邊的李正富給曲凡眨了下左眼,曲凡便不在說話了,但表情依舊詫異。
豐玉道:“十萬你們夠玩的麼?”
李佟笑道:“老同學,我雖然沒你混的好,但這十萬塊對於我們來講真的不算少。”
“哈哈哈哈,我沒有瞧低你們的意思,十萬塊確實不是個小數字。好,話不多說,我們開始吧。”
曲凡洗牌,洗著洗著就咳嗽個兩聲。
豐玉道:“空調是不是開冷了點兒?”
“沒事沒事,我這個喉嚨癢。”
“空調開冷了說一聲。”
“空調就這個度可以的,嗯,可以的。”曲凡邊發牌邊揮手示意豐玉放下遙控器。
李佟說道:“哎,曲凡。你這個手怎麼回事,我看你發牌挺吃力的樣子。”
“哦,沒事。手剛剛用一個動作太久,麻了。”
曲凡心髒此時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剛剛李佟檢查他的手,或許他已經完蛋了。他沒有李正富那般嫻熟的藏牌技術,看來這門技術以後還得加倍練習,很容易就被看出有些不對勁了。
李正富倒是沒說什麼,眼睛左右看著道:“多少起注?”
李佟道:“曲凡?”
曲凡撓了撓後腦勺,道:“嘖,五千吧。”曲凡此時有個打算,就是用這些錢贏他個幾十萬。這樣想著他被自己嚇了一跳,幾十萬,一個渴望不可及的數字,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咕嚕,咕嚕!”兩口喝下濃茶,曲凡心裏想著,豁出去了。自己欠那麼多錢,不差這十萬!他還有一種想法,今天這場牌局可能是李老給他的一個機會,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真的贏了的話,他一定要感謝李老。
“五千,嗯,行。”李佟說道,豐玉和李正富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