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佐伊:“……我睡得挺香,沒做夢。”

薛素問:“我夢到我的養父母找上門。”

江危:“接濟?趕走?”

薛素問:“趕。”

也是,1201湊齊四個天煞孤星。祝槿是父母早逝,被爺奶養到六歲,爺奶也走了,送去孤兒院。在孤兒院見到同樣淒淒慘慘的江危。據接手案子的警察說,她是被親生父母丟棄的,然後經過反複被拐賣,來到這個遙遠的城市的孤兒院。

陸佐伊父親喝酒喝死了,母親性格堅忍,然而把她養到十五歲,就和別人組成新家庭,除了每個月給她打點生活費,不再有多的聯係。

隻有薛素問“父母雙全”,然而他們是買家,她經濟獨立後,關係就斷了。當局卻沒有證據證明是收養還是拐賣,最後不了了之。

這也造就了她冷漠孤克的性格。

可以說,她們四個能湊到一起,是有原因的。

薛素問的極品親戚不搭理就是了。陸佐伊的,卻很棘手。

祝槿:“我們不主動出手。如果真找上門,咱能幫就幫,盡一下應有之義。但決不能讓他們住進來。你們覺得呢?”

大夥兒都沒意見。

亂世之下,以她們的能力不太可能獨善其身。糧食是絕對夠的,但自保能力不夠,家裏就變糧倉了。

祝槿:“你們還有能用上的人脈嗎?”

陸佐伊歎了口氣:“人脈還有挺多,但不能現在用。主要是有一堆牛皮糖可能要粘上來。”交際太廣了,好處壞處都多。

江危首先戳破:“誰讓你前任這麼多。”

薛素問撐著腦袋,她也談過幾個,而且幾乎全是爛桃花。由於她們從大學時期就住在這裏,所以這些前任們都知道地址。

她撓頭痛苦地發言:“假裝我死了吧!”

隻能希望他們到時候能自力更生吧。

江危和祝槿是錢串子,倆牡丹花。因為職業原因,認識挺多霸總的。現在是沒錢和人家談生意了,以後可以用物資和人家搞點大宗交易。

…………

氣象台預算的時間很準,台風“如約而至”。網上熱烈地慶賀放假,關於台風的討論熱度還在飆升,其中996上班的和007上學的最起勁。

中間摻雜一點點“你們怎麼能慶祝自然災難”的輿論,然而沒人在意。

暴雨如注,天色不分白晝黑夜,一片灰黑。

黑雲壓城城欲摧,大體如此。街道上的電線杆被狂風吹倒了,水位一直在漲。

有經驗的人給窗戶換成防風玻璃,還加裝了鐵護欄。

前三天,業主群裏還有很多戶人家曬餐桌上的菜品,熱烈地慶祝放假。後麵幾天開始有人在群裏嚎餓,願意用翻倍的價錢買點吃的。

大概率是個獨居的年輕人。ID叫“柳少”,或許還是個富二代。現在年輕人不怎麼愛做飯,讀書時吃食堂,回家時啃老,獨自出來工作時,日常吃喝就依賴外賣。

曾經還有個網絡熱點話題,說以後買房可以選擇無廚房的,原因是沒必要,讓房地產商改裝成衣帽間。然後被狠狠地打了臉。再然後國內有小規模的洪災,即使幾乎沒有傷亡,也讓人們吃了太多太多苦頭。

人們多多少少感知到這幾年氣候的異常。

有了教訓,很多人家開始在家屯糧屯藥品和一些必要的生活必需品。

然而這是家裏有長輩的情況。都市裏打拚的年輕人比老人健忘多了,吃一塹不一定長一智。

於是有了這位柳少重金求食的事件。

祝槿找來小夥伴商量,要不要宰他一把。

陸佐伊頭一個同意:“可以,就算他不是隻肥羊,我們也可以把他暫時用不上的物資換走,給他留點食物,算是結個善緣。”

於是祝槿私下聯係他,問他能不能以物易物。

那頭直接回了個語音過來,哭嚎著叫姐,很浮誇地表達感謝,就差給祝槿三叩九拜公若不棄吾願拜為義父了。

祝槿不忘敲打這位柳少:“我這裏吃的也不多,你可千萬別跟人家說和我換過物資。我怕人家來找我我不好意思拒絕。”

對方滿口答應。

然後住八樓的柳少爺半夜坐電梯上樓,停在1201門前,輕輕地敲響。祝槿保持警惕,卻神色自若地開門。將一箱12包裝的泡麵和兩瓶牛奶遞給對方。

其實這些東西不經吃,奈何公子哥家裏除了燒水壺,什麼廚具都沒有,也不願意做飯。但是祝槿沒多說什麼。

柳臣滿臉欣喜地接過滿當當的塑料袋。“太感謝了,我在家都快餓暈了。”

然後把自己手裏的東西遞給祝槿。

是一個移動鍵盤。看著還蠻高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