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恒艮眼睛一亮:“家浩兄有主意了?”
“雲台兄,特務已經跟牢了你,你到我這兒來,他們肯定也會順便盯牢了我。但老蔣的特務根係在美國還是不牢靠,捉襟見肘的,沒那麼多人可派。我們就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你的意思是……”
“他們肯定知道你下周要去新加坡參加那個學術研討會,你不妨將計就計,對外高調宣稱將隨團搭機前往,並把這一周的工作和會客安排得滿滿的,讓越多的人知道越好,這是棧道,他們是不會起疑的。而實際上,你們全家偷偷買好去香港的機票,越快越好,最好明後天就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飛機一上天,萬事大吉。這些特務縱有天大的本事,也隻好望空興歎,這就是你的陳倉。”張家浩說。
葉恒艮聽了,沉吟片刻,搖搖頭:“可是,我現在還不能直接去香港。”
“為何?”
“我等身份不比代總統李宗仁,兩手空空回去,讓人家小瞧了咱們,我們手上得有籌碼。”葉恒艮苦笑著說,“我已經跟他們說過,要帶一份禮物的。這份禮物,價值連城,非我親自去取不可。”
張家浩表示理解,樹典型,立模範,一個就夠了。除了老蔣,李宗仁就是最大的牌了,誰大得過他?葉恒艮的憂慮也不無道理。
“你準備去哪兒?”張家浩問。
葉恒艮打開一張世界地圖,點了點東方的一處。張家浩會意地笑了:“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好主意!雲台兄當年如果去打仗,想必能成為一員智將。”
“我是個文弱書生,哪能打什麼仗?這次回國,前途未卜。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家浩兄能否答應?”
“你我是生死兄弟,我又是芊芊的義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雲台兄盡管直言,隻要我張家浩能幫上忙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葉恒艮誠懇地看著張家浩,“我想請你和我們一起回國。”
張家浩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料到葉恒艮會提出這樣的請求。這個請求確實有點兒過分,如果論個人喜惡,他可不願意去那個紅色中國,他喜歡美國的生活方式。
“呃……我已經適應了美國生活,去那邊可能會很不適應。而且,我也不知道共產黨對我的態度。我是軍人出身,以前圍剿過紅軍,也槍斃過他們的幹部,萬一……”張家浩皺眉說。
葉恒艮哈哈一笑:“家浩,你這個義父當得好,我覺得芊芊真的越來越像你,連說話的口氣都差不多了。”隨即又正色說,“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也不強求。隻是老蔣生性多忌,萬一真讓我走脫的話,恐怕他們會找你的麻煩。”
“麻煩就麻煩,我張家浩這輩子的麻煩夠多了,也不在乎再多那麼一撮兩撮的。”張家浩嗬嗬地笑著。
張家浩的麻煩沒來,葉恒艮的大麻煩卻又來了。
兒子葉濤打了個急電過來,說妹妹葉芊突然失蹤了,準確地說,是被人綁架了,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