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郎: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每晚月上梢頭,紅妝就格外想念你,……”
柳老夫人隻看到這幾個字,便惡心的想吐出來,這麼酸的詩,真的是她的孫女寫的嗎?可是,看著王田的打扮,自然是大字不識幾個的,莫非真的有染?
“其實,那晚大小姐約小人,商量遠走高飛,一起私奔,小人不同意,大小姐便想以身相許,若不是小人於心不忍,恐怕大小姐已經是不潔身子的人了,可是,那晚雖然黑燈瞎火,但是大小姐胸前的梅花紅印,小人還是看的蠻清楚的,就在,就在……”真不虧是柳夫人調教出來的,說到這裏的時候,還知道下意識的收一下,用手指指著那個部位的效果絕對比他說出來的效果好多了。
胸前的梅花紅印,若不是關係親密到這般地步,怎麼可能會被人家知道?柳老夫人這下真的是怒了,自甘墮落的後輩,她怎麼會調教出來這樣不知廉恥、與人私通還被抓住把柄的蠢孫女?
柳老夫人這麼想的時候,怕忘記了,其實,柳紅妝是自己一人長大的,別說調教她了,就是她見這個孫女的次數都是少之又少。
“跪下!”
“老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怪大小姐,是我情不自禁,是我沒有足夠的本事,怪我沒有勸住大小姐……”
這樣情深意重的情郎,在這個時候說這番話,難道不是在雪上加霜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會不懂,這樣把自己往深淵裏推的人,真的是口口聲聲為她著想的情郎嗎?
“自然怪你,來人,把王田帶下去,即刻杖斃!”
“慢著!”
柳紅妝就那樣站著,對於柳老夫人“跪下”那兩個字充耳不聞,隻是心裏冷意一直在泛濫:這麼快就要毀屍滅跡了嗎?雖然不知道這王田為何寧死也要“供出”她,隻是,好歹是一條人命,再者這件冤案裏麵的主要人證怎麼能這麼快退場了,是不是太不符合劇本的上演了?
“姐姐,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可是,這事若是傳出去,我們柳府的小姐還能嫁個好夫君嗎?要是外麵的人知道我們柳府大小姐做出這種……姐姐,你糊塗呀!”
最後一句話,果真扮演了善良溫柔、一心為她著想的妹妹,上演了一場姐妹情深的戲碼,可是,柳塵染,你還以為我是之前那個任你圓扁隨便挫的柳紅妝嗎?
“隻是將他杖斃而已,即便五馬分屍,我也不會有半點心疼。隻是,他是這件事最重要的證人,他若是死了,我婚前偷人的罪名難道不就坐實了嗎?回老夫人的話,作為主角的我,難道不能為我辯解幾句嗎?”
“說吧!”
死鴨子嘴硬,事到如今,還怕你有什麼後招嗎?巫蠱之術、未婚私奔,這兩項罪名任何一項,都可以讓你浸豬籠了。
不過是無用之功,柳夫人淡淡的掃了眼此刻還站得那樣筆直的柳紅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再說話。
“看來本少爺來得不是時候啊!”
眾人一直看著柳紅妝,想看她怎麼為自己翻盤,卻不想被門外清朗的男子聲音打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