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 給你依靠(3 / 3)

心裏甜甜的,又帶著一抹酸酸的疼,這樣想時,她的手已不自覺的摸上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順著五官曲線一路下滑,及至摸到喉結,皮膚下突然起了震動,就聽見他在笑問:“小姐,你是在故意勾引我麼?”

紅夜輕咬嘴唇,壞壞的笑著不說話,捏起一屢發稍湊到他鼻子下,更加存心搗蛋的掃來掃去逗癢癢。受騷擾的男人終於睜開眼睛,擒住她不安分的手,貼在嘴唇輕吻,貼於麵頰摩挲。眼神在笑,嘴上卻說:“壞丫頭,深更半夜,還不睡覺?”

“睡不著,就想看看你。”

“看我?看什麼?”

紅夜臉上熱熱的,貼近耳邊,同樣對他說出埋沒日久的心聲:“滄海,或許……從很久以前,我其實也早就喜歡上你了,隻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懵懂無知。”

殷滄海心中一蕩:“真的?”

情愫綻放的小女兒,熨帖在他胸膛低聲呢喃:“滄海,知道麼,有你在身邊,我很安心,從來沒有這樣安心過。從前都不知道呢,以為隻喜歡你陪著我,原來更喜歡你抱我,最喜歡就是這副胸膛了,暖暖的,舍不得放開。”

他收緊雙臂抱得更緊,心中蕩漾,在耳邊磨牙:“傻丫頭,讓你不早說!還我白白忍了那麼久,很熬人的,知道麼?”

紅夜不服氣:“怪我?你自己不是一再堅稱不想成家的。”

殷滄海更磨牙,捏著下巴控訴:“我的傻丫頭,還不是因為你信誓旦旦不肯嫁人!心裏裝的就是你,你又不想再嫁人了,自己說,我怎麼成家?”

紅夜立刻沒底氣了,臉上發燒,嘴上卻不肯認輸,刮著鼻子反擊取笑:“哦,我知道了,難怪皮皮總和你過不去,看樣子動機不純的話也果真沒有冤枉你呢。”

他不愛聽了:“什麼叫動機不純?傻丫頭,不懂的字眼別亂用,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麼?是說我幫你,不是白效勞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有著明確目的,是為了得到更有價值的回報才去做,說白了就是交易。扣給我合適麼?”

他認真起來,發自肺腑的讓她記住:“玉兒,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不是為了讓你回報什麼才去做的。遵從本心,想做就做了,就是這麼簡單。”

紅夜不笑了,心頭蕩漾,無以言說滲入靈魂深處的甜蜜與安心:“滄海……”

沒有下文,一切都淹沒在火熱的唇舌糾纏中。是的,他愛她,不為任何回報或交易,隻要她過得好,能永遠這樣甜甜的笑,能擁有幸福。

夜半訴衷腸,再度點燃火熱的溫度,呼吸滾燙,心比呼吸更燙,正是情濃意切時,不想卻忽然被外麵奇怪的聲音打斷。殷滄海首先察覺,好像是貓叫、狗叫,還有宿鳥驚飛的啼鳴,但都隻是很短暫的聲音,一響即沒。一聲接一聲,三秒鍾愣神,他終於反應過來,不好!是那隻死饞貓!

“玉兒,趕快,那隻臭貓在外麵作亂呢,快把它召回來。”

紅夜茫然起身,看一看,果然不在房裏,推開窗子叫一聲:“饞貓?”

‘嗖’的一道黑影,饞貓瞬即蹲上窗台,嘴邊還掛著鳥毛,舌頭一舔,銷贓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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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座熱鬧大鎮,滿街的野貓、野狗,枝頭屋簷下的野鳥,甚至地溝裏的老鼠都被一水兒掃淨會是個什麼景兒?到次日清晨起身,整個若羌鎮,街頭巷裏,人們都開始議論起家中奇景。一夜醒來,無論誰家養的貓狗牛馬羊都好像受到致命驚嚇,大牲口打死不肯出槽,看家狗夾著尾巴沒一條出院子,最是我行我素,四處亂竄的貓竟也一個個躲進主人屋裏,沒一個露頭。更甚者清晨見天光都不聞一聲雞叫,平日裏指高氣昂的大公雞居然也學母雞抱窩不出籠了……

交頭接耳,家家戶戶皆如是,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議論了很久才有人反應過來,哎喲,街上怎麼這樣清靜?往日滿世界亂竄的野貓、野狗連根毛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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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進馬車,二人幾乎是狼狽的逃離若羌,紅夜快氣死了:“饞貓!!!”

饞貓架不住委屈終於開口,怯生生分辯:“有主的沒吃呀。”

紅夜攥著死胖貓恨不得掐死它,可惡!一宿就把若羌的活物掃幹淨了還敢說?貓貓狗狗流浪在外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下死的可有多冤?照這樣下去,等回到西涼還得了?

氣哼哼的主人當即更改命令:“聽清楚,以後給你吃的才能吃,除此之外一概不準吃!記住了沒有?!”

“喵嗚……”

看得出饞貓有多鬱悶,殷滄海卻比它更鬱悶,眉頭擰成疙瘩:“玉兒,這家夥的肚子就是一個無底洞,要是全憑人去喂它……養饕餮?豈非一眨眼就要被吃到破產了?”

紅夜咯咯笑起來:“貪吃鬼是永遠吃不飽的,反過來呢,就算什麼也不吃,他也壓根不會覺得餓。明白了吧,它其實根本就不會餓肚子,純粹是饞!”

殷滄海立刻露出壞笑:“那好辦了,以後什麼都不給它吃,何必亂花冤枉錢。”

“喵嗚——!!!”

饞貓立刻大叫著抗議起來,紅夜笑嘻嘻戳上貓鼻子:“記住了?你如果還敢破戒惹禍,還敢對滄海凶,今後就什麼東西都不給你吃。”

饞貓氣得咯吱咯吱亂磨牙,媽的,就算辟邪那混球再討厭,也總有一句話沒說錯:女人!一旦心裏有了漢子,就永遠是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