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沙副官上前一步,靠在阿南將軍的耳邊說了幾句,將軍點了點頭。坤沙副官又退回原來的位置,右手往前揮了一下,廣場兩旁邊荷槍實彈的軍警們早在這人第一次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嚴陣以待,此時收到命令,有四五個軍警毫不遲疑也圍了上去,其中兩個上前將那個禿頭男子從座位上架了起來,其他的軍警則將記者們阻擋在幾米之外。
阿南將軍走到麥克風前,和古巴吉托對視了一眼。阿南將軍點了點頭,古巴吉托身上的衣服仿佛泄了氣的皮球,立即癟了下去,重新“掛”在了他矮小的身體上,緩緩地後退了一步,將麥克風讓給了將軍。
“你,為何三番兩次出言阻攔慶典的進程?”阿南將軍看著被兩名軍警架到前麵來的禿頭男子,冷冷問道。他的聲音不怒自威,透過麥克風傳出來,仿佛金鐵之聲。
四周的鎂光燈閃個不停,那禿頭男子頭上的冷汗也是冒個不停,吱吱唔唔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巍巍道:“是······是帕茶······帕茶小少爺,吩咐要······等他來了,慶典······才能······才能開始。”
四周的記者們聽了叫一個清楚,不由嘩然。阿南將軍皺著眉頭,問道:“帕茶小少爺是誰?”
“是我!”廣場前門傳來一個有點稚嫩也有點囂張的聲音,一個十三四歲,高高壯壯的少年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他的後麵跟了好幾個大漢,盧猜一數,發現竟然有十個之多,其中一個手裏還牽著一條雪白的哈巴狗。
隻見那少年,梳著發亮的大背頭,身穿紅綠相間的格子襯衫,吊帶西褲,腳上竟然穿著拖鞋,更絕的是,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墨鏡,要知道今天可是陰天。
“出門絆石頭,摔死你個雜碎!”阮天猜一看見這個人,立馬恨恨的淬了一口,暗自腹誹道。
記者們的照相機今天可是滿負荷工作了,對著這個少年又是一陣鎂光燈,晃得眾人盡皆眼花。
此人阿南將軍卻是認識的,去帕茶家的時候見過。乃是帕茶家西哈努·帕茶少爺的侄兒兼養子,也是帕茶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阿南將軍轉頭看了看古巴吉托,發現他雙目圓睜,盯著那條狗,似乎又有要暴走的跡象,連忙對著麥克風道:“把那條狗先帶出去!佛門清淨地,畜生豈能進來?”
在泰國,僧侶是不忌葷腥的,但泰國的寺院除了大象以外,是不允許其他動物進入的。而大象,因為曾在戰爭中保衛過泰國,象征了吉祥和榮譽,成為了泰國人心目中最尊貴的動物。
阿南將軍手一揮,兩名軍警立馬圍了上去,攔住那名牽著哈巴狗的大漢,不僅趕狗,連帶將他也趕了出去。軍警可不會去幫你牽狗。那名大漢很是無辜的一步三回頭,卻發現沒有任何一個同伴為他出頭,小少爺雖然是臉色變了,但也沒有出聲阻止。他隻好乖乖的牽著哈巴狗離開了。
帕茶小少爺很是生氣,他和他身後的保鏢們,憑借著帕茶家在清萊府的勢力,橫行慣了。誰知道今天剛進到這裏,狗被趕了出去,連保鏢也被趕出去一個,這擺明了是打他的臉了。
然而,看見那兩名軍警身上背的鋼槍,他卻不敢像平時那樣命令保鏢們動手。台上的眾人他也認識,阿南將軍的威名也是如雷貫耳。帕茶家作為貴族,有好幾個家族子弟在軍隊任職,正因為如此,帕茶家的人都很清楚,軍警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如果遇到武力反抗,無論麵前是什麼人,完全可以開槍。他們可不管你是貴族還是平民。
帕茶小少爺鐵青著臉,看著廣場上的眾人,昂聲道:“我就是帕茶家的小少爺,針隆·帕茶。”他一指那個禿頭男子:“是我讓他跟各位說要等我來了才開始慶典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