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盧猜!”阮天猜心裏恨恨的咒罵了一句,對阮二道:“你讓阿爹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看見阮二依言離開,又對盧猜道:“帶你去帕邢寺看慶典,怎麼樣啊~~~?”最後一個音節故意拖長了。
他是打定主意,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拉盧猜下水的機會,隻要讓他發現盧猜對某件事情感興趣,嘿嘿······
盧猜點了點頭,十二歲的少年對於看熱鬧這種事情,顯然是沒有什麼免疫力的。
兩人匆匆吃過早飯,換了衣服,阮天猜就拉著盧猜去找他父親。
阮籍此刻正在阮府大門口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在他的身後,站了幾名阮府護院。隻見他年近四十,有著一張典型的越南人的臉,但臉色陰鬱。作為阮家次子,他比較文靜內向,適合主管內務,一般像今天這種慶典場合,他是很少參加的。
但這次,阮老太爺雖然病情正在漸漸好轉,可還不能下床;大哥阮祖去了帕堯談生意,趕不回來。阮老太爺發話,讓他代表阮家出席。
阮天猜拉著盧猜氣喘籲籲的趕來,一看見父親,立即興奮地給雙方做介紹:“阿爹,這是盧猜,這是我阿爹。”
盧猜趕緊合什彎腰道:“盧猜見過二少爺。”雖然盧猜到阮府一個月了,但兩人從未見過麵。
阮籍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的這位“陪練”,看了看盧猜,點點頭,“嗯”了一聲。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天猜,看見他上穿短袖藍色襯衫,下穿吊帶西褲,腳蹬皮鞋,一身正裝,滿意的點點頭:“走吧。”
一行人坐上了停在門口的兩輛小汽車,直奔帕邢寺而去。因為帕邢寺附近隻有粥棚那有塊空地可以停車,而粥棚離帕邢寺隻有一條街的距離,並不遠,所以每年參加慶典的人都是將車停在阮家粥棚邊上的空地,然後步行到帕邢寺。
盧猜和阮籍父子同車,坐在副駕駛座。這是他第一次坐車,很是感到新奇。阮天猜在回答盧猜的一些關於汽車的問題後,開始極力慫恿盧猜去學開車,而盧猜則是猶豫不定。做為一名一個月前還在流浪的少年,他的潛意識裏還是覺得要學習一些對生存有用的技能,而學開汽車這種新奇玩意兒,對現在的他顯然是沒有什麼幫助的。
短短的路程在兩個少年的話語中飛逝,到了目的地,一路閉目養神的阮籍才睜開眼睛,下車帶頭走向帕邢寺,阮天猜緊緊跟在他身後。而盧猜,下車後他就與四個阮家護院一起,跟在了阮籍父子兩身後。
那塊空地上已經停了好幾輛小汽車,還有一些裝飾華麗的馬車。一路走來,盧猜很驚訝的發現,從停車的地方開始,直到帕邢寺,隔幾米路邊就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軍警。而帕邢寺門口,更是站了兩排二十名軍警,正在阻攔一些沒有請帖的人入內。
阮家一行人剛抵達帕邢寺門口,一名四十歲左右的軍官就迎了上來,合什行禮,然後衝著阮籍笑道:“阮籍阮二少爺也肯出門?難得啊難得,不過您可是要遲到嘍。”
看見此人,阮籍陰鬱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也合什行禮道:“坤沙副官(坤沙是名字,不是沙先生的意思),有你這個老同學在此等候,我怎敢不來啊!”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坤沙副官對躲在阮籍身後的阮天猜道:“小胖子,怎麼不理我了?幾個月不見,你怎麼瘦掉一點了?”
阮天猜很鬱悶,他就是怕被坤沙叫“小胖子”,被盧猜聽到會笑話他,才躲在父親身後的,沒想到還是被叫出來了,隻好合什行禮道:“坤沙叔叔,我現在天天堅持練拳,可不胖了。”
坤沙又是哈哈一笑:“好好,堅持練拳好啊。”轉頭對阮籍道:“你們還是先進去吧,將軍已經到了,在方丈室。帕茶家的人還沒來。”
阮籍點點頭,帶著眾人進了帕邢寺,直奔方丈室。
對於軍人,盧猜好像有點天生的敬畏,而一想到妹妹,立馬就對這個坤沙副官留上心了,進門就把阮天猜拉住問了個清楚。
原來,這個坤沙是阮籍年輕讀書時候的同學,兩人還一起留過洋,關係很是不錯。回國後,阮籍回到了阮家,而坤沙則選擇報名參軍,跟隨他叔父建功立業。而他的叔父,就是他口中的將軍,也是清萊府府尹、清萊府駐軍司令,阿南·春哈旺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