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又給趙勳重新包上繃帶。待醫生離開病房夢想追上來問趙勳病情。
‘傷口恢複得很慢,情況不容樂觀,希望病人可以看開眼前所發生的,有時不是藥物能解決一切傷口,好的心態也是一道良醫妙藥。’
夢想帶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趙勳身邊坐下,看著趙勳依舊躲在被子底下。夢想把手伸進被子裏抓著趙勳顫抖的手,趙勳也緊緊的抓住夢想的手,
‘趕快好起來吧,總有麵對的一天,不可能在醫院住一輩子吧,逝去的盡量去追求,實在不行,那就重新另一種生活,堅強,你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軟弱,給誰看那,沒人會同情你。’
‘夢想!我的右手以後不能用了!嗚嗚嗚’趙勳放聲哭了起來。
夢想拍了拍趙勳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知道了結局,那你就要振作,想到可以讓自己生活的方式。’
幾天過後,趙勳的飯量有所增加,心情也開始好轉。這天夜裏趙勳和夢想在醫院樓下的小花園裏看著嬌媚的月色,清風緩緩地吹動。
‘不知道為什麼,有時感覺這一切的發生不是偶然,像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想,是我壞事做多了。’趙勳說完笑了起來。
‘這並不是你的錯啊,有時隻能怪經曆的少,說句不該說的,還好你沒結婚,你要是和你女朋友結婚她是否會承受得住,這年頭真愛難覓,你應該替自己慶幸。’
‘應該是反悔吧,不知為什麼這幾天的日子讓我很想念夏雪,有時發現,人們所追求的往往是自己以前曾經肆意揮霍的,後悔的時候,以前的都早已不再。’
夢想沉默起來,一想到夏雪便想到天都峰上的一幕,夢想看著月光,如果在另一個國度的夏雪能過聽到自己的心聲的話,自己會把趙勳發自內心的語言說給夏雪聽,希望身邊的人不要在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因為我們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夢想來到趙勳病房,不見趙勳,問護士得知是去了康複室,隔著玻璃夢想看到了趙勳,康複室不大,裏麵坐滿了人,每個人的年齡看起來都在二十多歲,都伸著受傷的右手在醫療器械的幫助下進行康複,而那一拍手,有的沒有手,有的就隻有一個中指,有三根,兩根的,趙勳雖是五指健全但單和少兩隻沒什麼區別,隻是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廣東的崛起成了所有打工者的夢想之地,可是在這夢想之地又有多少人的夢想被埋葬在這裏,載著青春的夢想,有多少人一去不複返的。這裏不但吞噬著人們的靈魂,更是直接咀嚼人們的肉體,殺人以無形,卻沒有人抗議,反對,或許這些都無濟於事。一個人做壞事有法律製裁,可是在這裏,誰來懲罰,誰來製裁那些被吞噬靈魂,肢解肉體的罪魁禍首。機械化的今天,機械給人帶來了方便和好處,可是,麵對不知疲倦的機器,是人們創造了機器,還是人們早已被機械化,與其說是機器無情,倒不如說是人情冷漠。夢想不敢走進康複室,看到那一雙雙被肢解的手,想看到無數在運轉的機械,受傷的手像是在訴說,像是在講解,眼神中留露出無奈,青春在機械的道路上行走,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也被機械化,沒有思想,這樣才能適應社會,這樣才能不知廉恥的生存,有時想想,有夢想,是件可怕的事情,因為他讓人看到美好和向往,你會為之不惜付出一切代價;沒夢想,同樣也是件可怕的事情,因為它讓人像是生活在無底的深淵,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看不到光明的存在。想到那些吞噬靈魂,賺取青春,奉獻精神的機器,夢想寫下了關於機器的文章,依舊文不對題,【非長相問題】;
驢耳朵長,但不聽話,便被人罵作是‘驢耳朵’,又因脾氣倔,又被人罵作是‘驢脾氣’。雖然有時候被人罵的是一無是處,但還是為人類服務著。一條黑布,一塊磨盤加上簡單的機械,這邊是驢的工作裝備。
牛和驢的不同之處就是兩者相反,無論脾氣還是性格,牛,永遠被人讚美著。這個年代很少年輕人做牛了,雖然被人讚美著,不走尋常路成了他們的招牌,倒很有幾分驢的味道。畢竟水往低處流,一個勁的苦幹,隻能表現在身體四肢是上,有些表麵上聽起來像是讚美,仔細一想是貶低。驢雖不喜歡強加在身的工作,但為生活有別無他法,黑布條的作用對自己來說形成一種自欺,一切都要從不適應到離不開。
現在的工廠就像是原始森林一樣,一切回歸於原始,但人並非是原始人,進了那道門變成了‘驢’。在工廠裏機器排列的堪比閱兵式還要整齊,時間一到,一人一台機器,機器齊鳴,場麵頗為壯觀,每人重複著昨天的動作,無論是效率還是產量,那是相當的牛,機器往哪裏轉,動作也要跟著往哪裏轉,思想若是打掘,隻有換來肢體上的痛苦,隻有將自己機械化才能保證你的安全,時間長了,熟練的程度可以閉上眼睛,和蒙上眼睛拉磨的驢一樣,上班工作如同睡覺夢遊一樣,下班休息時間才是自己最清醒的時候。員工除了上班睡覺時間,無非在宿舍吃吃睡睡,像什麼,不用說每個人都知道,隻是別無他法罷了,時間一到,打開大門,繼續夢遊【拉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