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石頭製成的小房間,一扇安著粗鐵插鎖的矮木門,石壁上長滿了顏色深淺不一的青苔。昏黃的吊燈布滿了灰塵,殘破的蜘蛛網順著燈罩垂下。一個木頭4層書架靠著牆壁,上麵參差不齊的擺放著幾十本厚厚的書籍,書的外殼看上去像是皮革做成,上麵用金色的線勾勒著不用的圖案,整個房間的東西,看上去隻有這些書還算幹淨。這個石室,看上去要比那個站在書架旁專心看書的年輕的修士年長許多。修士看上去有二十七,八歲左右,瓜子臉,白色的皮膚,梳得齊順的濃綠色卷發長及披肩,細長的綠色眉毛,眼鏡後麵是一雙大眼睛,裏麵鑲著歐洲人特有的藍色玻璃似的眼球,一條被擦拭得近乎磨損的銅十字項鏈,還有一件樸素幹淨的道袍包裹著他瘦高的身體。
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過後,門外傳來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神父,有客人找您。”羅勃摘下眼鏡,暗自揣摩了一會,說:“知道了,我馬上就到,叫他在會客室等我。”
會客室在2樓,因為一樓是禮拜堂,所以2樓有普通樓房的三樓那麼高,階梯相對長一些,羅勃利用上樓的時間在想,是什麼人會這麼晚來找他?這裏地處偏遠,信徒是不會這麼晚來教堂的.他來自梵地岡,性格孤僻,是王鴻光嗎?一年前的一次疑難案件中,因為羅勃的幫忙,王鴻光才得以解決。前段時間作為搜查一科科長的王鴻光還來找過他,聽口氣好象又碰到什麼疑難案件了。當他來到會客室以後他一時呆住了,沒想到,找他的會是那個人......坐在沙發椅上的男人五十歲上下,留著軍隊中流行的發式,剛毅的臉上刻著一道長長的刀疤,堅定的眼神裏透出完成某種目的的渴望。
“羅勃,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男人將茶杯放在茶幾上,上前和羅勃握了握手親切的說。“很好,謝謝。”羅勃微笑著示意對方坐下,然後坐在客人對麵的沙發椅上不緊不慢的說:“沒想到大英帝國的準上校米諾路.布郎寧會千裏迢迢大半夜趕來。一定不是為了敘舊這麼簡單。”布郎寧咳嗽了兩聲,嚴肅的說:“我現在嫡屬於虎軍。”羅勃愣了一下,布郎寧原本是鷹軍統帥威廉大將的麾下,鷹軍,是負責國家防衛的最高層的機構之一。而虎軍,則是直接聽命於女王陛下的極其秘密的部隊,即使是一個持槍的哨兵,都享有上尉軍銜,是一刻不離女王左右的皇家近衛軍,照現在看來,是女王命令布郎寧來這裏的。是什麼事,竟然驚動了英國的女王。羅勃遞了一個眼神給站在旁邊待客的老人,等老人退出了會客室並關上了門以後。羅勃站起身,鄭重的說:“請代我向女王陛下問好。”布郎寧也莊嚴的站起來,衝他點了點頭。“我想你應該猜到,這次是女王陛下派我來的。”布郎寧繼續說:“女王陛下最近很困擾。因為她那死去十六年的外甥女安娜,兩天前回來了,健康,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羅勃倒吸一口冷氣,望著布郎寧,驚愣得說不出話來,布郎寧小心翼翼的從西裝的夾縫中取出一個暗黃色文件袋,放在茶幾上,說:“一切跡象都證明那的確是安娜本人,但陛下沒有為這次的親人重逢感到高興,相反,她認為這是一個針對她精心策劃的陰謀,所以她命我來讓你對此事展開調查。期限是一個月,但願你不要辜負女王陛下的信任。”說完,雙方行了個軍禮,布郎寧就告辭離開了。
羅勃看著茶幾上的文件袋,有些遲疑,這個在別人眼中溫柔內向的神父,其實是個英國情報機構長時間精心培養的特工,一向冷靜的羅勃在此刻顯得有些猶豫不定,他有預感,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會讓自己喪命也說不定。文件袋安靜的躺在茶幾上,挑釁般與羅勃對視著。“我是大英國的特工”,一個聲音在羅勃的心頭響起,“若不是那個女人,我現在已經死了也說不定。”他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說。然後幹脆的用手指從發跡線往腦後用力的梳理了一下頭發,並戴上隨身攜帶的眼鏡,將文件袋中的東西小心的一個不漏的取出擺在茶幾上。一封白色信封裝的信,幾份不同的身份證明文件,一本多國通行的護照,一把特製的非金屬小型手槍還有一些現金。羅勃首先看了那封信,信上是女王潦草娟秀的字跡:“親愛的羅勃:很抱歉打擾你現在安逸的生活,可是如今有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我相信隻有你能圓滿的完成它。兩天前,我可憐的外甥女安娜死而複生了,她保留著十六年前的模樣,還和從前那樣乖巧可愛,生動活潑。也許在旁人看來,這是上天恩賜的天倫之樂,可我不這麼認為。我不允許有人褻瀆已經死去的安娜......你的辭職申請我已經看過,在這次的任務完成以後,我會通過你的申請,並付給你一筆可觀的酬勞,讓你能舒心的度過今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