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我在乎(2 / 2)

容止水才不吃她這一套,冷著一張臉,視線緩緩從她三人臉上掃過,“有言清清之例在先,你等還這般肆意妄為,不知收斂,是不將我放在眼裏麼!”

聶新月忙垂下頭,“弟子等隻是切磋技藝,絕無違逆門規之意。”

容止水聽罷,並不接話,隻是扭頭看向左側,微斂的眉角已然顯示出他的不悅之意。

聶新月循著他的視線看去,那自家院落的牆上赫然一個大洞,正是方才她躲過的周敦的那一拳的拳風所致。她稍稍一愕,回過頭正對上容止水探詢的目光。

心虛地避開容止水的視線,聶新月有些底氣不足地小聲道:“弟子們是出手重了些……”

容止水沒準備聽她辯解,徑自抓起她的手腕,將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

聶新月一怔,腦海中回響起那日尚業殿內容止水柔情似水的輕喚,她的身體僵了一僵,緩緩將目光重新移到容止水的臉上。

容止水冰潔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起,輕觸在她的脈搏上的手指的力度幾次變動,蹙起的眉頭跟著愈發收緊。他似乎察覺到聶新月的目光,不慌不忙的抬起眸子,淡淡的一望,卻已掩不住他眼中的心疼與憂慮。

心,砰然而動。

我在乎。

他似乎說過這樣的話。

在乎她的生死,在乎她的身體,在乎她的一切。

意識到自己的腕還在容止水的手中,聶新月忙抽回手,退開一步。容止水自然而然的舉動仿佛一朵白雪,融化在聶新月內心最煩躁的地方,冰爽清涼,刻骨銘心。她怕,她真的很怕。怕陷入容止水倏然而至的柔情裏,再就出不來了。因為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她見容止水的第一麵起,他的一顰一笑,就已烙在她的心上,任歲月蹉跎,也是抹不去了的。

她輕咬住下唇,強迫自己安下悸動的心神,不卑不亢地道:“司業大人,請避嫌。”

容止水的手僵在半空,濃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哀傷,微不可聞地輕歎一聲,隨後輕一拂袖,他便又回歸到冷麵司業的角色中來,冷哼了聲道:“確實很重。”

他會這樣說,自是發覺了她身上的傷。眼見著事情瞞不住了,聶新月不由地心裏發急。要是容止水追問她們動手的原因,定會牽扯出子循和言清清的事來,她不想這樣一盆汙水憑白潑在自己身上,也無法說出那些還沒有證據的推測,所以此事最終的結果她幾乎可以猜想的到。那是她所不願見到的結果。

在她想到辦法之前,周敦的大腦很不是時候的活了過來,愣是扯著嗓門,主動認了錯:“先出手的是我,與他二人無關,司業要罰就罰我吧!”

聶新月呆呆地還沒想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麼,就見周敦撲通一聲跪到容止水麵前,仰頭對上容止水的眼,堅定的目光閃動著他的決心:“司業如何罰我我都認,隻是,言姑娘被罰實在冤枉,請司業做主,為言姑娘昭雪。”

容止水眼中波光一閃,他一向冷淡的心似乎被這周敦觸動了弦,眉頭竟緊跟著微微一攏,對此事產生了莫大的興趣:“這是何意?”

眼見周敦就要說話,聶新月不假思索地就打斷周敦,急道:“司業!”這一聲疾呼,引得容止水又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麵露疑惑。明明他隻是隨意的這樣一瞥,居然卷著無形的壓力施向聶新月。

聶新月呼吸一滯,咬了咬唇,強迫自己迎向他的視線,在他冷冽的目光下,道:“司業容稟,此事的來龍去脈,周敦不會比我清楚,這並非一兩句便能說的明白的。請司業移步寒舍,新月定會解釋清楚。”

容止水神色微沉,沉寂的黑眸突如靜夜的死水,再也不起任何波瀾了,然而他卻同時輕輕的歎了口氣,這歎息輕的如同羽毛落地,幾不可察。接著,他轉向沐月居。

聶新月雖不解他為何突然低沉下來,但見他已準備去沐月居,周敦、錢坤也有要跟去之意,又急忙喚道:“司業,我隻想與你一個人說。”

容止水稍稍轉眸,一頓,冷淡的一點頭,“嗯”了聲,也不再多言,直接就向著沐月居的方向去了,這意思自然是許了她這要求。聶新月並沒有跟著容止水,而是回頭往周敦的方向。見周敦不甘地被錢坤攔下,她心裏的石頭這才落下,快步追上早就走進沐月居的容止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