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哂笑一聲,林至斌才嘲道:“掌理自覺這理由不牽強嗎?”
沐楚對他的嘲諷渾不在意,依舊慢條斯理,姍姍而言:“當初沈眉兒與程祈雯交手,你暗中施法下絆,險些令聶新月喪命。你本以為此事密不透風,可惜,卻被程蘭看見。你殺她滅口,順便嫁禍於我,一舉兩得。”
似是被戳到了痛處,林至斌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暴跳而起,怒道:“你莫要胡言!若真如你所說,事情都過去三個月了,我為何才動手?”
“你與程蘭協議,若她肯幫你監視聶新月,你就幫她脫去客女身份。就在此期間,程蘭不小心將此事說走了嘴。見你心生殺意,程蘭心中害怕,便先將這一切告之了我。隻可惜……還是被你搶先一步。”言畢,沐楚略表遺憾的搖了搖頭。
林至斌似是被沐楚逼瘋了,口不擇言起來:“是你殺了程蘭來陷害我!”
這話一出,聶新月心中一跳,不由地望向沐楚。他們間一問一答,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嘴去。容止水坐在殿上,大概也是看戲。難不成……她懷疑過容止水,可從未懷疑過沐楚。
“掌門到——”殿外遙遙一聲宣報,打斷了殿內的爭執。接著那位白髯的老者便威風凜凜的走入殿中。
眾人向他行禮的那一瞬間,沐楚嘴角拉起一絲笑,似是早便知曉他會來。聶新月的心中更有幾分冷然。
玄夷走到殿上,容止水冷冷的給讓了座,“掌門突然前來,有何指示?”
“靈墟千年不曾出過人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本掌門不來怎行?這五監府終究是為了靈墟選拔弟子的地方,若是混入了什麼心術不正之徒,豈不毀了靈墟千年聲譽?”玄夷信手接過弟子遞上的茶,用杯蓋拂開茶葉,又道:“你們繼續審,我在旁聽著。”
沐楚從容上前一步,淺淺一揖:“回稟掌門師父,此案證據確鑿,已沒什麼好審的了。”
林至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膝行幾步,對著玄夷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求掌門為弟子做主,弟子是被陷害的。”
玄夷泰然呷了口茶,沉默半晌,才轉頭向容止水:“止水,你怎麼說?”
容止水輕飄飄的瞥了玄夷一眼,沉下眸子,冷聲道:“若是林至斌無法解釋玉佩怎麼到了程蘭口中,也無法解釋為何會出現在程蘭的屍體旁,我也徇不得私了。”
玄夷點點頭,再度看向林至斌:“你聽到了?”
“弟子,弟子……我……”林至斌認命的垂下頭,雙拳握得緊緊的,緊得有些發顫。他倏地低聲冷笑起來:“嗬,嗬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殿外突然一陣喧囂,依稀可辨別出一個女子在與守門的執事辯駁。聶新月依稀辨出那個人說的是:“讓我進去,我有話要同掌門和司業說!”
來的人,是沈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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