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聶新月不明白,林至斌為何要難為自己。
她轉目看向主席,沐楚也正好含笑看著自己,他旁邊的容止水不發一言,依舊冰冰冷冷的。
聶新月想到自己在眾人眼中的形象,就有些明白了。他是怕沐楚因自己勝出而得到容止水的信任,從而被重用。
真汗。
可,整出這樣一樁事情來,沐楚和容止水又有什麼好處?
聶新月想不通,便不再想。她長呼出一口氣,將弓箭放回武器架,反手抽出一柄軟劍,又是一抱拳:“還有哪位願意賜教?”
同樣的計謀連續使用兩次會有風險,她不想冒險。這一次,隻能憑真本事了。況且她在同窗們的眼中一向是廢柴,贏下一場,已是不丟麵子了。這場贏不贏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好吧,她承認她確實很想得到那五十兩銀子和綠錦弟子的身份。畢竟成為綠錦弟子後,她就能有機會接觸到更高級的法術了。但贏的幾率太渺茫了,至少優等生程祈雯還沒有出手。
冷場許久,白錦弟子中終於又蹦躂出第二個挑戰者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聶新月的老主顧——木連。
聶新月皺了皺眉。據她觀察,這個木連不學無術,隻求混個靈墟五監府的出身,抬高自己的身價,好回去為木家撐撐門麵。他居然會主動跳出來打擂?對,他是為了綠錦弟子的身份,這樣的機會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
木連赤手空拳站到場上,緊繃著臉,緊攥的雙拳幾乎有些發抖。他的喉嚨微微一動,甚至沒有施禮,直接就從嗓子裏擠出兩個字:“得罪。”
他在緊張。聶新月此時對自己之前的造勢感到很滿意。現在沒有人知道她的深淺。就算他們看出來自己第一場是投機取巧的贏了,也不敢確定她到底是真的隻有那點本事,還是在故意示弱。
她對輸贏無所謂,而對手卻在為輸贏而緊張,這對她有利極了。
木連忘了禮數,可她不能忘。她麵含微笑,優雅地做出個“請”的動作,語氣不疾不徐:“請賜教。”隨即擺開架勢。
孫子兵法有雲:攻心為上。
與木連真正交上手時,聶新月就難以再維持自己那份裝出來的優雅了。木連用的一係列木係法術雖然等級低,可他祭出法術的速度在這些白錦弟子之中實在算得上出類拔萃了。他一出手,立刻少有地氣定神閑下來,二十幾招左右便把聶新月逼得左支右絀。
想不到這回輪到自己被動的與對手保持距離,這樣耗下去必輸無疑。
聶新月心下決定豁出去拚了,便一邊招架木連的法術,一邊凝聚金係靈氣。她邊戰邊退,擺足了已經體力不支的架勢示弱。
木連覺得時機成熟,一個法訣祭出,千萬藤蔓化作利刃,鋪天蓋地刺向聶新月。聶新月身手突然靈活起來,避開鋒芒,瞧準時機將凝聚的金係靈氣化成萬千飛刃,斬斷藤蔓。可這一招一出,體內立刻靈氣上湧,頗有外泄之勢,聶新月悶咳一聲,把靈氣壓了下去,強撐著抓住這個時機衝向木連。
那廂木連哪裏料得到聶新月還有這手,一個愣神的功夫聶新月已經縱身躍起。眼見著一劍就要劈下,木連下意識的念了個結防護結界的咒語。
靠,木連這家夥到底從哪學的這手,結界這東西根本就超出了白錦弟子的學習範圍。
聶新月現在十分的想回撤。
可惜,晚了。
如水軟劍筆直的劈到剛剛形成的結界之上,但畢竟她這一劍收了力,木連的結界也不怎麼強力,最多就是被彈出去,摔得難看點。可也不知道哪出了差錯,這一劍震得她體內氣血翻湧,額頭上一陣灼熱,軟劍上靈力暴漲,粘合住木連的結界,並一點點的侵襲進去,居然有破掉結界之勢。
這下,兩個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