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得罪了他。

怎麼這回……?

季晏臣以為秦掌櫃沒認出自己。

他抬頭露出自己的正臉,有點不高興:“秦掌櫃,我是季晏臣。”

秦掌櫃笑嗬嗬:“所以季狀元是要結賬嗎?”

季晏臣:“……”

此時,酒樓其它人聽到動靜都看了過來。

周樹等人感受到酒樓裏眾人異樣的眼光,頓時如坐針氈,他們都是剛剛高中的學子,不想還沒入仕就壞了名聲,於是拉了拉季晏臣的衣袖,小聲道:“季兄,要不先把賬結了?”

季晏臣臉色頓時一黑。

他要是能結賬還會站在這裏嗎?他平日裏到聚福樓吃飯從來不帶銀子!

而且——

區區一頓飯竟然要兩百多兩銀子?

季晏臣從來不知道聚福樓的飯菜這般貴!

就算他考中狀元以後入了仕,一年也賺不到聚福樓一頓飯菜!

季晏臣心裏不是滋味。

見所有人都看著他,他隻得硬著頭皮道:“秦掌櫃,你之前不是說免費讓季某來聚福樓用餐嗎?”

“免費?”

秦掌櫃瞬間拉高了聲音,冷笑:“季狀元,這世道上有免費的午餐嗎?”

秦掌櫃的態度讓季晏臣感到難堪。

從前,是這人卑躬屈膝,哭著求著讓他吃聚福樓的飯菜,不僅免費,還保證日日不重樣。

如今不過一年,就變作另一副模樣。

季晏臣忍不住想起了謝南歌。

謝南歌也是這樣。

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自己,結果瓊林晏上竟然轉頭就去舍命救宋厭辭,還說心慕宋厭辭已久……

季晏臣閉了閉眼。

此刻,他的心很冷。

上京城的人不僅目中無人,還慣會三心二意,他就不該相信他們。

再睜開眼時,季晏臣眼中已恢複清冷淡然,仿似世間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他漠然地看著秦掌櫃,聲音平靜:“秦掌櫃,我如今沒有帶錢,可否讓我在酒樓幫工以抵債?”

“狀元爺要給咱們酒樓幫工,自是咱們聚福樓的福氣。”秦掌櫃沒有客氣,直接吩咐道:“來人,帶狀元爺去後院刷碗!”

吃霸王餐都能吃出高風亮節的人,季晏臣是第一人。秦掌櫃很是不屑,冷:“要不謝四小姐付了雙倍的價錢,誰願意哄著你演才高八鬥的戲?”

季晏臣腦海嗡的一聲,滿眼不可置信。

什麼?是謝南歌替他付了錢?

這一年來聚福樓的飯菜……

不可能!

季晏臣想要反駁,結果小二直接將他推下樓:“傻站著幹嘛?快去後院洗碗!”

經過大堂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隊錦衣衛從聚福樓門前經過,後麵跟著那位闖進鎮撫司的錦衣少年。

“宋狗,放了我姐!”

少年氣呼呼地追著錦衣衛的人馬而過。

騰躍間腰上一塊血玉在陽光下反射著絢爛又柔和的光芒。

季晏臣怔住。

謝南歌也有一塊這樣的血玉。

他生辰的時候,謝南歌曾要將這塊血玉贈與他,但他那時將玉扔到了花叢裏。

後來他聽說,那塊玉是某前朝大國的鎮國玉璽改造。

世上僅有兩塊。

價值連城,十分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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