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樓。
季晏臣點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酒菜招待同窗。
幾人一邊小酌一邊就大周的民生時事侃侃而談,好一派對酒當歌暢快淋漓。酒到興處,同窗舉杯讚歎:“季兄,這聚福樓的菜品果然名不虛傳!”
“對啊,要不是季兄,我等還吃不上這上京第一樓的菜呢!”
“聽聞季兄平日三餐也都是聚福樓的小二親自送到府上,這謝四小姐可真是癡心一片,季兄好福氣啊……”
季晏臣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其它人見此趕緊起身賠罪:“季兄勿怪,王兄他喝醉了,能來聚福樓吃一頓,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呢。”
季晏臣看了王公子一眼,心中不悅。
他麵色沉冷地站起身:“既然諸位吃完了,那便走吧。”
其它人頓時幽怨地瞪向始作俑者王公子。
這聚福樓多難得才能來一趟啊?
他們都還沒吃盡興呢?
提什麼不好提謝四小姐?
謝四小姐對季晏臣那是好,可季兄性格清高孤直,並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提謝南歌。
好好的多什麼嘴?
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到聚福樓的菜呢……
幾人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還沒吃完的佳肴,隻得拉著喝醉的王公子跟著季晏臣離開。
小二見客人要走,立即迎上來:“恭喜季狀元金榜題名,以後常來啊。”
季晏臣點點頭。
繞過店小二繼續往前走。
店小二愣了一瞬,快速堆起笑臉追了上去:“季狀元這是要走嗎?可是小店招待不周?”
“並無。”
見店小二還跟著自己,季晏臣有些不耐:“你退下吧。”
店小二頓時臉色大變,朝季晏臣伸出手。
季晏臣愣愣地看著小二的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身後的同窗輕咳一聲,提醒道:“他這是不是讓咱們付錢啊……”
聞言,季晏臣更懵了。
他在聚福樓吃飯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被要求付錢。
簡直荒謬!
他看了店小二一眼,發現他有些眼生,想來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於是淡淡道:“把你們掌櫃叫來。”
店小二見此,冷笑一聲。
見過吃霸王餐的,但沒見過吃得這麼理誌氣壯的。
沒錢裝什麼闊綽?
還狀元呢?狀元就能吃飯不給錢?丟人!
和季晏臣一起吃飯的同窗們尷尬不已,他們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於是頻頻看向季晏臣。
季晏臣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他不過兩日沒來酒樓,竟不認得他了。
隻覺得上京城的人果然都如謝家一般,皆是夜郎自大、不知尊卑之輩!待他進入朝堂,定要改改這烏煙瘴氣的風氣!
很快,掌櫃隨店小二過來。
“秦掌櫃。”
季晏臣單手負於身後,麵色淡淡地朝秦掌櫃打招呼。
秦掌櫃低頭撥弄了一下算盤,客氣道:“季狀元,您這一桌一共是二百三十兩銀子,您是現結還是……”
季晏臣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掌櫃不是應該把店小二斥責一頓,再畢恭畢敬地送他出門嗎?
以前這事也不是沒有過。
聚福樓是京都第一大酒樓,偶爾有新來的夥計不識趣攔他,但每次都還沒等夥計出口,秦老板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將夥計狠狠斥責一頓,甚至趕出聚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