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知(3 / 3)

飛機從洛杉磯到達東京的羽田機場花了八個小時,渡邊村上臨走的時候還很友好的留下自己在京都區的地址,並誠懇的邀請陳海有機會的時候來到東京可以拜訪他。

陳海微笑著送別渡邊村上的離開,挪了挪身後的靠背椅,飛機飛行在雲層之上,除了白色還是一望無際的白色。他發覺很是無聊,很自然的睡了過去。

三個小時後,飛機盤旋在浦東國際機場的上空等待降落的時候,秦剛已經早早的在T2航站樓的國際到達出口準備熱烈的迎接著陳海的榮歸故裏。

兄弟間的問候是兩隻拳頭外加著久違的一堆垃圾話。

“走,我的車停在二樓。”

“好的。”

“過來,我幫你拎這些行李。”

“不用了,我能搞定。”

“朱光輝呢?”

“他公司裏麵有點事情耽誤了,晚上回來的。”

“哦。”

“你和陸羽……,怎麼不見陸羽?”

“好久沒在一起了。現在應該是前年的事情。”

“去年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隻是有點懷疑。沒想到變成真的了。”

“不談這個。陸羽晚上也會來的。”

汽車越過機場高速直接來到浦東的市區,林立的大樓詮釋著這片黃金地上擁擠的人群。

“S市變化真大!”

“還好吧,其實最大的變化是它的房價,均價都快三萬五了!”

“誇張了吧,都趕超了紐約了。”

“這麼大的生存壓力也阻止不了更多的人來S市淘金的夢想啊。”

“這些人是何苦呢?”

“可能都喜歡湊熱鬧吧。”

汽車駛進浦明路的酒店。秦剛幫忙著把行李收拾到房間,因為公司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讓陳海自己先好好休息一下,晚點吃飯的時候,他們幾個會過來接的。

幾年不在一起生活的時光,還是給與各自帶來了不小的變化。陳海思忖著秦剛和朱光輝在S市的生活,應該是豐富多彩的也應當是成功的。

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在美利堅荒廢的好幾年時光;盡管當初每年換一個美國妞德國妞俄羅斯妞,時間卻是最公平最公正的法官,你在人生的前半段時間無所顧忌的浪費,那麼必將在未來的日子加倍償還。學業荒廢了,愛人走了,工作也沒了……

陳海的心靈正在接受著一陣一陣的痛苦的侵襲。好在回到國內,S市有個秦剛和朱光輝,以至於不會狼狽到真的要跑回SD的老家搬出父母,才勉強的在當地找到一份差強人意的差事。陳海在飛機上就已經打算好了,先跟著秦剛或是朱光輝在S市默默的奮鬥三年,他要用這三年的時間彌補自己的差距。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陳海的人生未來得及盛放就在一年之後枯萎了。誰也不會想到,到最後將其推向火坑直至選擇從53層的環球中心一躍而下的竟然是在自己最黯淡的時候拉扯自己的也是自己最信任的秦剛。

外灘的華爾道夫酒店裏麵,秦剛和陳海先行的坐在了預定的位子上麵。陸羽這次沒有落單,周英傑很細心很溫柔很紳士的幫其拎著香奈兒的小包;隻見陸羽穿的十分優雅,豔麗的紅色的旗袍將豐滿的身材顯露的無疑,還有那淡淡的妝扮甚是襯著這白美的肌膚,陸羽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散發著成**人的韻味。

呂明澤在朱光輝的陪同下同樣的盛裝出席。簡單的LV複古裝,伴著NO.5的香水,沒有太多的粉飾,整個人盡顯著年輕女孩獨有的別致的風味。秦剛看到陸羽和周英傑一起的時候,不知道內心裏麵有沒有不自然,不過這種場合上麵,秦剛飛表現看上去似乎很是放得開。也可能是分開太久的緣故,再熱烈的情感也會變淡。

相反的,盡管靚麗的呂明澤在身旁,真的看見周英傑對陸羽顯示出那種戀人的關愛嗬護之時,朱光輝的心理就莫名的不是滋味。

一場意味有些非凡的晚宴就在一種莫名的尷尬氣氛中緩緩的進行開來。陳海是見過世麵的,望著眼前如此的境況,自然的心理麵有幾分的揣測。好在美利堅幾年的生涯鍛造了他毫無道理的冷幽默細胞,時不時的穿插一些似是而非抑或是那個其他人未曾有過的文化觀熏陶後的那種不知所謂的笑話。

朱光輝與鮮豔欲滴的明澤碰了一下酒杯,沒有什麼侃侃而談。呂明澤也發覺氣氛有點不可思議的凝滯在某個時間點,以至於自己突然的發現所謂的語言無法表達出很多東西。

呂明澤輕輕的抿了一下口,眼睛環視了一下秦剛和陸羽,繼而的也沒有做出更多意味深長的舉動。

陳海卻在一旁開始孜孜不轉的講述了一番。是的,他是今晚的主角,自然的有義務給在場的每位帶來某些程度上的安慰與驚喜,以至於這場本該歡呼雀躍的慶典榮歸故裏在以後的歲月裏回憶起來的時候,有它存在在那個時間點空間點上的意義----這可是陳海流浪四年回歸故土重新開始的第一站。

“大家知道嗎,我在美利堅的時候,有個旅行的RB人跟我講了一個很小國家的趣事讓我覺得很是震驚。在非洲南部有個叫昌南的小國,130萬的人口,所謂的領導人物在職的公務人員就有30萬之眾,這個國家的稅收莫名其妙的被政府強加在任何一筆還未發生的交易之前,比如說你開著車進市區,路過任何一條道路都會莫名其妙的被收取一種所謂的行駛附加稅;你在自己家裏吃飯,很有可能毫無征兆的被破門而入的警察逮捕,說是接到群眾舉報你看了一些在如此和諧社會裏麵不該看的不和諧的東西;你在互聯網上看到一些新聞,本來應該有來自各方麵的不同聲音,卻總是驚奇的發現所有的評論都是一邊倒的美麗喧囂的讚歌……”陳海頓了頓,點燃一支煙,準備繼續說下去,這時旁邊的周英傑卻接上話來。

“是啊,陳海。我有次看到了黨國的媒體曾經報導過這樣的事情,說實話,第一眼見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也覺得這些荒唐的故事竟然神奇的就發生在如此文明的二十一世紀裏麵。那個叫昌南的小國,聽說很多年前很是貧窮,然後在19世紀後半段時間被美利堅敲開了大門,於是,那個國家的人們開始肆無忌憚的奴顏婢膝搬的討好這些征服他們的外來種族,因此那段被殖民的昏暗歲月自然的被自己人打自己人自己人害自己人演繹的慘絕人寰。聽說當時昌南有差不多十幾個派係,1000多萬的人口,某個有著資本主義麵紗的小派係在納粹德國的隆美爾進攻來的時候,並不支持當時在野黨的大規模的反抗鬥爭,卻在納粹德國把這個國家打的一敗塗地的的時候積蓄了實力,進而的在其戰敗投降後的一年時間通過內戰的方式奪取了國家的控製權。要知道的是,整個抗擊外敵的時候,未曾見過他們實質性的奉獻,卻在爭取國內控製權的內部鬥爭中不費吹飛之力的解決了那些當初強大到他十倍甚至百倍的政黨,知道是為什麼嗎?”周英傑環視了一下秦剛。

“昌南人民隻會內耗,說白了就是隻會自己人打自己人。”秦剛說了一句。

“我倒不這樣認為,我覺得這個小派係的確是個值得稱讚的團體,因為他最終拿到了作為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東西。”朱光輝也附和著。

“我並不覺得他們是有多麼高尚,這種所謂的勝利配不上男人英雄式的勝利。是男人,就應該光明磊落的。”陸羽若有所思的。

“成王敗寇呀,所有的事情存在即合理。話語權是決定在那些不管使用何種方法最後獲得成功的人的手裏的。”呂明澤的一席話,說的大家一怔。

“那還要民主和自由有什麼意義?”陳海反問道。

“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的,民主與自由也是有條件限製的吧!”

“明澤,你這是偷換概念呀。你弱小的時候跟著躲在大樹下麵乘涼,在大樹遭受外來電閃雷鳴嚴重打擊的時候,你不施援手,然後在大樹準備慢慢恢複的過程中,你突然的把它摧毀掉,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就像昌南,明明有1300萬的人口,等到納粹德國走的時候還有將近1000萬的人口,後來卻在自己內部民族決鬥中,卻變成了現今的130萬,你說到底是侵略者可恨,還是它自己那些為了權貴的人們更加可恨。”

“那他們現在有沒有優待他的國民啊?”

“那個RB人說,小派係上台後,並沒有兌現他的諾言,所謂的減稅減負還土地於民還政於民還自由給人民都沒有兌現,後來他們所謂的掌權人不知從哪裏學到一套,說著莫名其妙的理論說是昌南的人民是需要被管理的,接下來,所有的能賺錢的掌握權力的部門就被其控製了,接著一步步的發展自己的組員,現在整個國家130萬的人口,除了70萬為他們不辭辛勞為了生計的人們,剩下60萬的組員高高在上為了所謂的和諧社會而狐假虎威……”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是啊,這就像我們公司,誰不是為了世豪老板的夢想而做著毫無意義的機械運動。我們隻是一群被奴役的狗而已。”秦剛自己一飲而盡。

“那我們讀那麼多書見識那麼多是為了什麼?”朱光輝嚴肅的反問道。

“我們隻是棋子一般的任人擺布而已。做的好點,主子給口好點的飯吃,做的不好或許就沒有飯吃。”陸羽一本正經。

“那還不一樣是奴隸社會?”

“從來就隻有安穩做奴隸和求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

“成王敗寇!”呂明澤微笑著說道。

“為我們能在S市這塊遍地黃金的地方,至少的做點於時代進步有關的貢獻來幹杯。”陳海舉起酒杯。

“不求為時代做出多大貢獻,但願無愧於社會吧!”

“是啊,我一直認為隻有科技才是驅動世界進步的原動力,可是,這些年,我們確實搭了許許多多的便車。”

“所以我回來準備搭上秦剛的便車啊,哈哈……”陳海大聲的笑道。

“為了更美好的明天幹杯,說到底是永無休止的過的輕鬆點更好點的欲望迫使著我們進步的。為了心底的欲望幹杯!”朱光輝說著這話的時候,看著依舊風采奕奕的陸羽和風華絕代的呂明澤默默的微笑著。

“CHEERS!”

呂明澤攙扶著踉踉蹌蹌的朱光輝在一片漆黑裏麵走進了外灘的半島酒店。

“明澤,我們活的真實嗎?”朱光輝輕撫著明澤的發髻。

“輝,你想多了。誰都無法掌控未知的事物的。”

“明澤,你不一樣!”

“輝,你醉了,你聽聽,這座繁華的都市都很安靜了,你還不安靜點早點休息。”說著的時候,呂明澤走到窗前,緩緩的拉開了一下窗簾。

朱光輝起身走到呂明澤身旁。

“是啊,總以為S市最美的是夜景,沒想到淩晨一點的S市也不過如此啊!”

沒有等到呂明澤再次發聲,朱光輝已經一把重重的將呂明澤抱起,用力的甩到床上……

下一章《未功》

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