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立林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本小相冊,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嚴夏的照片。那是嚴夏閉目坐在窗前的時候立林給她照的,陽光灑滿了她的全身,從照片中散發出來的靜謐祥和的氣息每次都能感染立林。再翻一頁,就是嚴夏躺在醫院太平間裏的照片了。一模一樣的表情,看起來卻已經是天地之別。立林合上相冊,重新放進了櫃子裏。
這就是張澤泉當初偷走的那本所謂的“書”,立林不知道張澤泉是怎麼知道這本相冊的,也不知道他偷走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毫無疑問,在立林周圍肯定還隱藏著一些像張澤泉這樣意外的知情人。而張曉蘭和她家人已經是在明處的礙事人了,立林覺得自己的處境和任務比郭嫻要沉重得多。
至於自己為什麼還要苦苦留守在這裏以致將自己的處境變得越來越不利,立林也說不清楚。也許是種好奇,好奇郭嫻會有怎樣的結果,好奇真正的凶手會是誰,好奇最終會如何收場。立林唯一確定的自己留在這裏的原因就是,他想讓郭嫻成為他相冊裏的新人。
在漸漸認識郭嫻的過程裏,立林覺得她跟大多數女人也是不同的。立林之所以做出這種判斷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郭嫻身世的緣故。一個有著那樣慘痛經曆的人,肯定和普通人有著或多或少不一樣的感觸和認識。而這些不一樣的人,是真正值得記錄的人,他們才擁有著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真正價值。
但從剛剛的談話中,立林對郭嫻的認識又有了些許改變。也許郭嫻早已發覺了自己內心異於常人的一麵,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才刻意地掩飾這一點。不管郭嫻屬於哪種情況,搞清楚她對立林來說都是一件很吸引人的工作。
而此時此刻的郭嫻確定自己目前是安全的,就給楊大夫打了個電話。
聽到郭嫻的聲音,楊大夫大呼了一口氣,“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聯係不上你?”
“因為立林一直在我身邊,所以不太方便。”
“一直?”
郭嫻知道在電話裏講不清楚,就簡短地回答說,“今天我們聊得久了些。”
“你要少跟他接觸,你現在必須回診所來治療,明一早就過來。”
“你懷疑張爺爺的事情是立林搞的鬼?”
楊大夫頓了頓,“你現在周圍確定是安全的吧?”
郭嫻望了望反鎖的房門,小聲地說,“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有十有八九的把握確定是他,電話裏說不明白,明早你過來就好。”
郭嫻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藥,“那我也得先勸立林把我送過去。”
“我明天去接你好了,我有辦法。”
“那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