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丫頭片子,”雲梟一轉身就是一個榧子,“別這麼看不起你二哥!”
“那你怎麼突然就收弟子了,我以為以你的性子,是不會這麼早就收徒的。”
“看來你是在無青待傻了,雲宮有一條規矩:宮主座下必有徒弟。”
“又揶揄我,我承認,我是忘了。但是那個雲暘,你不覺得他性子太冷了,你受得了?”雲羅知道她這個二哥是個不羈的性子,最討厭活在框框架架的人。
“他很安靜,話不多,練功也勤奮。挺好的。”雲梟言簡意賅。
“那大哥呢?他收了什麼樣的徒弟?”雲羅突然想到。
“他?收了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師徒倆大眼對小眼,也不嫌無聊。”
“那還真是!你說當年師父多厲害,總共收了我們三個,但是都沒有像現在這個情形,好懷念那個時候。”
“人總要長大的。你都十八了,別成天還像個小孩子。”
“以後,是不是都不一樣了?”雲羅莫名的有幾分傷感。人生開始變化了,從前的生活,結束了,未來是未知的,不知道現在還能在一起談天說地的人,以後還能不能再在一起。
“會,當然會!會更美好的!”雲梟滿懷信心,而且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到了日落時候,雲梟要去看看雲暘練功練得如何,雲羅興致頗高,跟了上去。
“這裏不是初入雲宮的弟子通常練功的地方嗎?讓雲暘和初學者待在一起練功,怎麼想都不合理吧。你好歹也是二宮主,怎麼不給自己的徒弟另挑一塊好地方?”雲羅看著還在練武的雲暘,莫名感到不值。
“他是我的弟子,不是祖宗。沒有必要為他做那麼多。何況,我可不想濫用職權,”雲梟說得隨意,仿佛事不關己,“再說,當我雲梟的弟子,可沒有那麼容易。”
“參見師父,聖女。”
“為師來看看你練得如何了。”
“是!”
雲暘起身,開始向雲梟展示自己的練習成果。天哪,竟然是淩雲十八式!而且從雲梟的說法,這個雲暘也不過是昨天才開始練習,但是今天卻能做到這般,真是天才!
“二哥,你的這個徒弟,真厲害!”
“還早著呢,隻是通了些許皮毛,離精髓不知道差了多少。”雲梟倒是不滿意。
但是雲羅卻也沒有再反駁了,她這個師兄,對武學的悟性極高,師父教一遍,他就能學會八九分了,再花點心思,甚至能有自己的建樹。但可惜,他生性懶散,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練武上。
“雲暘,你先停下。”雲梟突然發話。
“是,師父。”
“你腳上的傷,什麼時候的事!”雲梟說得篤定,同樣幹脆。
竟然被發現了。雲暘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雲羅也看出來了,但是沒有說。
“小事,師父不必擔心。”
“讓你說就說!”
“真的沒事。”雲暘不想告訴雲梟,是因為自己在這裏練功,有些新近的從下麵來的弟子挑釁,說他其實就是被雲梟玩弄,還說雲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他本想忍讓,但是對方卻先出手,還打傷了他。
“你與人起了爭執,卻不告訴為師,難道你忘了,在雲宮,你不隻是你,你更是為師的臉麵!讓人打傷了,還忍著麼?”
雲羅看著雲梟,滿臉自豪:這就是她的二哥,眼裏揉不得沙子,一向如此,敢愛敢恨,性情灑脫。
“弟子不想讓師父憂心。”雲暘倒是凡事都在為雲梟考慮。
“用你的懦弱來達成這個目的,我雲梟並不需要!我要的是一個能用自己的力量來捍衛自己所在乎的東西的徒兒。你是嗎?”
“我會的!”
“雲暘,”雲羅說道,“雲宮人都以雲為姓,這是在告訴我們,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們的身上有雲宮的期待。雲宮人樂善好施,但絕不軟弱,如果忍可以解決問題,那麼適時的退讓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這傷,應該是新傷加舊傷吧。你是雲二宮主的弟子,怎麼能讓人欺負!”
“聽明白了嗎?”雲梟補充。
“弟子明白了!謝師父指教,謝聖女指教。”
“既然明白了,那就讓我看到你的行動。今日就到這裏,回去吧。”
“是。”
雲羅皺了皺眉:“雲宮竟然還會有這種事發生,二哥,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直接就欺負到你的頭上?”
“我也很想知道。”
“二哥,不要再板著臉了,幾年不見,你怎麼也這樣嚴肅了?”
“雲宮事務繁雜,不嚴肅點架不住底下那些人。你不說,我都忘了。”
“是嗎?看來,果然長大一點都不好。”
“但換個角度,你可以保護那麼多的人,不也是很有成就感嗎?”
“嗯,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