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病床上麵色蒼白,嘴唇發紫的裴涼仍然昏迷著,英俊的眉頭緊鎖,嘴巴一開一合含混不清的呢喃著什麼。
沈瓊很是淺眠,他睜開眼睛坐直身子,偏頭看向發出動靜的裴涼,秀眉輕皺。
人都昏迷了,怎麼還這麼多事兒?
想著,沈瓊的視線又落到裴涼頭頂的點滴上,都掛這麼多水了,不喝水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吧?
他掏出手機點開吳達的微信聊天框,讓他幫自己和裴涼請一個星期的小長假,理由就說他和裴涼住院了。
他剛點擊發送,吳達那邊的消息就回複了過來。
“老大,你怎麼了,傷的嚴不嚴重啊?”
沈瓊一本正經的回複:“四肢無力,頭昏腦花。”
說完,他就把手機開了靜音扔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掀被下床,走到窗台前拉開了窗戶。
現在正是夏季末,吹來的風有些涼涼的,帶走了室內的一片悶熱,沈瓊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感覺心裏輕快不少,當然忽略身後某個讓人討厭的存在。
還沒等他享受完,司機就莽莽撞撞的闖了進來:“少,少爺,老爺來了。”
沈瓊轉身以手肘為支撐點半倚靠在窗台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來就來唄,我還能怕了他不成。”
“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這人雖說是我帶出去的沒錯,但被人下了藥受傷還是怪他自己蠢。”
“話說回來,還是我救了他呢,要不然他早就讓那個膩的流油的死胖子給糟蹋了,現在還能幹幹淨淨的躺在這兒?”
司機搓著手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壯著膽子開口:
“少爺,雖說您沒有錯,還救了裴少爺,可裴少爺畢竟現在還沒有醒,老爺要是問起來,他沒辦法為您作證,要不您還是先走吧……”
“馬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是不會走的。我沒做錯,憑什麼要走的是我?”
“如果我真的走了才是錯誤,沈今安會認為我心虛了,所以才會逃走。”
沈瓊說完回過身子,留給司機一個倔強的背影。
司機無法,無奈的歎口氣,擰開門把手出去繼續守門。
他們家少爺哪裏都好,就是這性格太倔了點,簡直和過世的夫人一模一樣,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沒過一會兒,病房門就再次被拉開,聽著耳邊熟悉的皮鞋踏地聲,沈瓊就知道是沈今安來了。
他那個掛名父親。
沈瓊一回過頭,眼前就閃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就被打的偏向一邊,一同落下的還有一道冷冽的聲音:
“早就跟你說過了,小涼和你不一樣,現在他躺在這裏你滿意了?”
“你要玩,要鬧,可以,我不會管你,還會給你很多錢讓你玩的開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小涼帶出去!”
“他和你不是一類人!你明不明白,沈瓊?”
“你說完了?”沈瓊回過頭,冰冷還帶著點恨意的眼睛望向沈今安,看的沈今安心裏一陣心疼。
但他並不後悔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再來一遍,他該說的還是得說。
裴涼是故人之子,他隻有照顧好他才當不負朋友之托。
沈瓊看著沈今安看向裴涼時眼中快要滿溢而出的擔憂,心中更是一片冰冷,淬了毒般的話語更是脫口而出:
“不想讓我欺負他也不是不行,他死了,我不是就不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