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張奕舸聽了也“嗤嗤”的笑,季如璟厭煩地推了他一把,嗔怒道,你笑什麼笑,我跟呂品天說話呢,你在邊上摻和什麼勁兒。

張奕舸火了,冷笑道,你少自作多情,我是在回應呂品天的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呂品天見這兩人又劍拔弩張,趕緊想要勸和。鄒揚卻拉了她一把,輕聲道,隨他們去。她想了想,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識相地閉起了嘴。兩人幹吵了幾句沒有佐料配合,便無聊地閉了口,各自氣嘟嘟地往自己的班級走。兩人在同一個班,卻一個走左樓梯,一個走右樓梯。

周三下午最後一堂課是全校的活動課。在教室裏埋頭苦讀的莘莘學子被校領導強行勒令出去活動,以勞逸結合。這座小城學風盎然,以城市名字命名的高中在整個華東地區都首屈一指。十多歲的初中生,無需老師過多的看管約束,個個都卯足了勁兒想升入那所高中。他們的努力跟自覺,逼得老師不得不一個班一個班的趕人。

年輕的女孩子們會去球場看男生打球踢球,三三兩兩,或散步,或坐在草坪上看書,或領嬉笑,就是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為某個人而來的,但是眼神卻早泄露了心事,不知道那些大大咧咧的男生是否明白?

教導主任見了呂品天,笑著請求,倘若沒有事情的話,可否現在就開始今天的繪畫?

她原本答應了要去足球場給鄒揚加油,今天他們校隊內部有一場對抗賽。此刻麵對老師的要求,頗有些遲疑。

美術老師見她沉默不語,心中了然她的為難,自覺剝奪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自由玩樂的時間過於不人道,於是笑著給自己找台階下:“你有事就先去忙,別忘了放完學以後到畫室來就好。”

呂品天心裏過意不去,脫口而出一句話,沒關係,我也沒有什麼事。完了以後她就後悔的想咬掉舌頭,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鄒揚那裏要怎樣交代。大概是九十年代中期的足球還沒叫國人徹底失望乃至絕望,起碼小城初中裏踢足球的男孩子還是很能收獲女生崇拜的目光。男孩子發育普遍要比女生遲點,走《灌籃高手》路線來的要難度係數太脯不若足球有市場。

足球場太大,對於一個初中而言,他們學校的球場大的讓很多大學都自慚形穢,簡直是一個正規球場的規模。分別穿著紅色和藍色球衣的兩隊男生在場上奔跑著,人人額頭上都有亮晶晶的汗珠,夕陽鍍了層金的皮膚映著球衣,掩不住青春的朝氣蓬勃。

開賽前,鄒揚沒有從一色的少女笑顏中找到自己期待的麵孔,以為她影在了人群背後。比賽狀態,便心無旁騖,專心致誌地踢球。等到比賽結束,人都散了,他也沒見到她。鄒揚覺得奇怪,抓住班上一個同學問,知道她去給那個無聊的美術老師當兒了頓時怒不可遏。把擦汗的毛巾往球隊幹事手裏一丟,立刻往教學樓後麵的畫室跑。剩下剛才提供消息的同學誇張地打著寒戰問自己的同伴,你說,鄒揚會不會跟美術老師打起來啊。

呂品天的前桌元若藍從鼻孔裏出氣,骸就是打起來也絕對不會跟呂品天有關係。再說老師這麼風度翩翩的人,才不會像鄒揚那個鄉下人那樣隻會講蠻力呢。你們知道嗎?呂品天沒有爸爸,她媽是個寡婦。

打起來倒不至於,鄒揚隻是連門都沒敲,陰沉著臉衝進了畫室。呂品天正看著窗外的水杉神遊,突然被他扣住手腕往外麵拉,驚得不知所措。美術老師也皺起眉頭,他認得這個初一年級風頭極勁的學生,出生斥責:“鄒揚,沒有人教導過你進門之前要先嗎?”

鄒揚當他是空氣般,自顧自地埋怨女孩兒,說好要去看球賽的,怎麼一聲不吭就放我鴿子啊?

呂品天自覺理虧,討好地扯扯他的袖子,吐舌頭道,好啦,我又不適意的,早點畫完早點好嘛。你們有沒有贏啊?

“守門員手太臭,雙方都各進三個球,最後愣是拖成了點球大戰。——呂品天,你別想轉移話題啊。這事怎麼講,說都不說一聲,也不知道找個人陪你一起來。”他完全無視教導主任麵上已經頗為掛不住,直接拉著她就要回去。呂品天有些難堪,推了他一把,輕聲道,你先回教室等我吧,老師還有一點就畫完了。

鄒揚心中雖然不悅,臉上卻滿是溫和有禮的笑容。他施施然找個位置自己坐下,對美術老師揚起學生氣的單純笑臉,話說地別有誠意:“老師,你的畫室布置的真有品味,我坐在這裏欣賞一會兒好嗎?我保證不打擾你們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