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文洋的錯覺,他總覺得所有直接接觸他的人都很刻意的安排了一些長相十分具有親和力的人員。

“我們也不要再說什麼廢話了,早些說完您這把身子也早點回去休息,你是想要談論我今天爆發出來的能力還是至今都疑點非常多的係統之類的東西?亦或者都有?”文洋將書本合上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如果你們對我的血肉或者對我當時吃下的那株草藥有什麼要求的話也請直接說出來,合理的情況下我會積極配合的。”

“那些後續都會有別人跟你交流的,我是來替我徒弟的,姓周,有印象嗎?他本人其實有點恐高的,下樓梯要是沒有扶手扶著的話寧願跪在地上都不肯下一個台階,白天那會兒跟著一堆人下樓梯結果人太擠夠不著扶手然後腿一麻,給崴著腳了,現在就隔著你兩個房間屋裏邊吊著石膏躺著呢。”老人說著說著,自己開始笑了起來。

“那就請你滾出去。”

老人的笑聲瞬間停住,有些僵硬的扭過脖子死死的盯著文洋。

“你還有致幻效果,我確實沒想到這一部分,我甚至有些後怕了,我不知道我肚子裏現在長出來的是靈根還是什麼寄生的蟲子,但放心吧,除非我想死,否則誰也別想殺了我。”帶著尖刺的藤蔓從牆體的縫隙中衝了出來,瞬間勒住了老人的四肢和脖子,門口持槍的士兵在聽到聲響的瞬間就抬槍朝這邊射擊了過來,但一塊肥厚的葉片擋住了所有的子彈,文洋從始至終都泰然自若的坐在病床上未曾移動過。

屋頂處突然長出了一朵朵豔紅色的花,他們如同給充氣筒一般噴出了大量花粉,兩個士兵即使立刻就捂住了口鼻也依舊吸入了大量的花粉,正當他們按住肩上的對講機準備報告這裏的情況時,突然一個藍色的東西被扔到了他們麵前。

滾動的腦袋從麵容上來看正是剛才走進去的那位老人,但無論是脖子上的斷口還是其他殘肢處流出的血液皆是明豔的藍色。

“我建議你們在醫院門口弄一個人類DNA驗證之類的東西,再進來這種東西,我可沒法保證他先進入的是我的房間,以及剛才那些花粉你們可以理解為解毒劑,雖然這東西死之後不久你們這些幻覺也會漸漸消失,但現在我需要你們立刻處理掉這些東西。”

植物從地板的縫隙中鑽出,連帶著那流出來的奇怪藍色血液一起完全托舉起來,其中一個士兵剛將雙手搭在葉片下方來不及吩咐搭檔用刀割開莖,那植物的根莖就迅速枯萎腐敗,稍微用力一扯整個葉片便完整的薅了下來。

文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些人要怎麼報告怎麼處理,他重新拿起了床頭櫃旁邊的書看了起來,他不喜歡裏麵的故事,但他的所有電子設備早就被沒收了,隻能靠睡覺打發時間,整天除了吃飯時間以外也就沿著床邊走走,然後就睡覺。

之前因為複健總感覺很累所以睡得著,現在身體好好的半點都睡不著,隻能看書了,還是這種從倉庫裏翻出來的原本就沒什麼人看的,莫名其妙的書。

他摁滅了身側的台燈,頭頂上方長出了一片層層疊疊的星光草,如同當時山洞中李文山長出的那一片做了個仿真的星空頂。

他將書本向下再翻了一頁,可那頁的文字卻像是被水淹濕了一般糊成一片片詭異的花紋,他用指甲觸摸了一下紙麵,正常幹燥且沒有任何泡水紙所有的褶皺。

重新將書本翻回封麵,北京出版社五個大字讓他覺得即使自己不知道專門畫水彩的紙是什麼樣的觸感,至少也不應該會有人拿它來印書。

賭一把,說不定就是因為這種印刷錯誤,所以這本書才被扔在護士站角落沒人看的。

他重新翻開書本,卻發現連自己看過的頁數也一同變成了那種被水潑過一遍的奇怪字樣。

輸了,應該是文山第一次廢棄錨點所以沒搞幹淨,雖然我很相信文山,但那些高層應該能從我的描述中得知文山是第一次就這樣做吧?也許他們能察覺到這個事情呢?

或者說還有什麼別的錨點同時間一起穿越隻不過他是正常完成任務回來了,更麻煩了,我又不知道錨點是什麼感覺,這他媽怎麼找?

文洋邊思考著邊用藤蔓將整本書卷成了一個包菜扔出了窗外,植物快速的生長遍了整個房間,門縫和窗戶所有的空隙全部被堵滿,牆麵上也一點點被綠色鋪滿。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把折疊刀對準自己的右手琢磨該怎麼把李文山的勺子和那兩顆黑球弄出來,刀尖在皮膚上反複摩擦刮出一道道細小的白紋,可那紋身依舊毫無動靜。

他沉默的一瞬,最終一咬牙將刀尖向肉裏邊紮去。

『當——————』

兩樣東西同時掉在了他的腿上傳出一陣響聲,還沒有被植物完全鋪滿的窗戶上某種像是蜘蛛但是幾乎有人腦袋大小的東西,正在一邊用兩個前肢刮著玻璃一邊尖叫。

簡直像是被打了什麼腎上腺素的瘋狗,看著植物越長越快但爪子依舊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刮開一個足夠它進入的洞口便直接頭扭了個180度撞起了玻璃,文洋這才發現他的腦袋後方的地方有這三個小尖角。

雖然他不理解這生物是是怎麼做到以節肢生物的身體跟貓頭鷹一樣轉頭的,但他加快了窗戶那邊的植物生長速度,原本為了在地圖上隱蔽所以在夜晚變得黑暗的院子忽然亮起了一陣刺眼的光芒。

那蜘蛛一樣的玩意兒好像很怕光一樣,在文洋看不見從哪兒照過來的光芒照射下更加瘋狂的一下一下狠狠的撞擊著玻璃仿佛想要進入到房間裏邊去躲避著外麵的光亮。

文洋看了看自己頭頂亮度身正好隻能照到自己這一小片區域的星光草,又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勺子和黑球,心理病總是下意識的感覺這兩個東西雖然至今都有用並且有使這些攻擊物喪失理智甚至感到頭疼或者震耳欲裂的作用,但同樣的,這玩意好像會使得這些怪物更快的找到自己。

他覺得應該和上麵講講,讓他想辦法去一個人不是很多的但是有監控的地方,他想看看那些怪物到底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會找到另一個錨點。

然後把那個錨點給殺了,最好是的那些怪物傳送過來的時候殺的,這樣隻要把屍體在怪物那些傳送門沒有完全關閉之前,扔過去就大功告成了,反正無論那個錨點是誰他都不可能會想要自己走進傳送門裏的,他要是想的話他早就在上午的時候就進去了,怎麼可能還有這次大半夜的襲擊?

失手?那不就更該死了嗎?上次怪物事件官方可是發布公告了,他不來找官方不就說明他因為害怕被解剖所以還活著嗎?這種情況下,他不死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