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了夜探王府,風鴻慌慌著她也要跟去,我給駁回了,開什麼玩笑,王府是什麼地界,定有許多高手護衛,我們又不是神盜俠侶,哪有那本事合作辦案?
夜漸漸黑了,我穿上夜行衣,背著黑咕隆咚劍出發了。
上次打算夜探王府,結果莫名其妙的趕上血殺堂襲擊葉家,襲擊葉家也就算了,還與玉瑕結下了不解之緣,不知道這次夜探王府會不會還有驚喜發生。
王府位於杭州城最中心,毗鄰杭州府衙,整個王府大院比府衙氣派十倍不止,在月夜下猶如臥著休息的雄獅,黑牆紅瓦,庭院深深,極有壓迫感。
我輕手輕腳不發一聲地繞著王府外牆走了一圈,我要了解一下王府的守備情況。
果然不出我所料,牆下,樹下,假山頑石的陰影處都有暗衛,但我知道,這些都是明哨,其間定然還有暗哨,不過作為資深的賊,我若潛形匿跡,即便是暗哨也難以發現,更何況我現在身負高深功力,能將盜門手法發揮到極致。
我今天的目的也很簡單,摸清王府布局,若條件允許,我要到王府書房一探。看一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若當真是這征西王使壞,我則要好好研究研究怎麼對付他。
找到一個監控盲區,我輕身一躍,毫無聲息的跳過高牆飛入院中,我沿著牆下的黑影在院中遊走。
外院靜的很,而且沒什麼房屋,大多是假山造景之物,我閃身跨過月亮門,進到內院,而這王府的內院卻相當於其他大戶的外院,一層層影壁將深院屏蔽住,我一邊警惕明哨暗衛,一邊悄悄往裏麵深入。
越往裏麵,心裏的壓迫感越強烈,安靜,可以讓人平靜,也可以讓人緊張。
我終於摸進了內內院(內院的內院,簡稱內內院)。這裏才是正經的王府所在,宮殿群一般的建築坐落於內,而這,也僅僅是外圍建築,這群飛簷翹角的房屋圍著一座高大的宮殿,從外麵看,那宮殿如鳥斯革,如翬斯飛,紅磚碧瓦,威嚴赫赫。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跳上外圍建築的屋簷,弓著身子朝那大殿般的建築靠近,怎麼回事?似乎有人聲?
我伸出頭向下麵望去,果然,大殿門口亮著幾盞燈,燈光下有人在談話,離得有點遠,我既看不清又聽不清,便悄悄繼續往前走。
“宋度荒!”是個女聲,很清冷。
“在下自然不敢對雪堂主放肆,雪堂主方才所謂的冒領是何意?”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很沉穩。
我悄悄抬起頭,看向屋簷下,隻見十幾個手持長刀的武者將大殿門口圍住,廊前站著一位六十來歲,身材魁梧,麵容嚴峻的老人,老人頭發和胡子黑白相間,眼神銳利地看著麵前的一個人。想必這就是那征西王了。
我又看向另一側,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竟是位女子,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女魔神!
她身穿黑邊暗紅色長袍,袍上點綴著鍍金紋路,一條暗金腰帶將她纖細的腰緊緊束起,腰間別著一柄銀光閃閃的細劍,一頭長發隨意飄灑。
她的臉是典型的瓜子臉,丹唇如臥蠶,黛眉如畫就,瑤鼻似玉露,妙耳塞金蝸。但不能看她的眼,她的眼神漆黑平靜,但射出無盡的寒光,使得她渾身上下似乎都透著寒氣
她背著手站在院中,如遺世獨立,如羽化登仙,縹緲,冷豔,高傲,漠然。
她似乎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頓覺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這是個高手!這是個絕世高手!我打不過!我趕緊運功屏息。
“偽造血殺令,你可知曉?”她的聲音太冷清了,如冰珠墜地,如月光照雪。
“雪堂主真是抬愛了,我怎會與高高在上的血殺堂有所聯係?別忘了,我隻是個閑王,在此養老的老頭而已。”
雪堂主?血殺堂堂主嗎?那豈不是玉瑕的師父?這麼年輕?這麼冷豔?我一抬頭,發現對麵房簷下還有一人,我定睛望去,好家夥,木雨薇!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我給她使眼色,她則是露著一雙彎彎的眼朝我笑,我有些蛋疼,下麵可都是高手,還有一個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