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為何陸府無仆人丫鬟,全是衛兵呢?為何君行姑娘一身戎裝呢?”
陸鋒說道:“我陸家世代從軍,我的一雙兒子,也在抗胡戰場上戰死了,如今僅有這一小孫女,唉!”
陸鋒歎了口氣,我抱拳說道:“陸老爺子節哀!”
陸鋒說道:“哀是有些,為將者當躬蹈矢石馬革裹屍,他們死得其所,他們雖死猶榮。”他笑了笑,不過這張老臉一笑跟僵屍似的,有些嚇人,他接著說道:“還好君行繼承我陸家傳統,自小便愛刀槍騎射,隻恨是個女孩,恐怕難以騎馬橫槍縱橫疆場了!我陸家,唉!”
陸君行繃著一張小臉,說道:“爺爺,若有戰事,我願效仿木蘭,單槍匹馬遠赴邊疆,破陣殺敵!”
陸鋒又笑了,我一看到這笑臉就渾身起麻筋兒,我知道這陸老爺子為什麼當這麼多年將軍勝的多敗的少了,他開口一笑就能“震懾敵膽”,你想啊,假如你是對麵的,看到一個僵屍領兵過來了,你怕不怕?
他說道:“好,孫女有如此誌氣,我頗為欣慰,不過我倒是不舍得你去沙場,咱陸家還要傳承下去....”
陸君行說道:“爺爺!”
陸鋒笑道:“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樹老枝多,人老話多,老啦老啦!”他又看向我和風鴻,說道:“你們二人身負絕藝,理當為國報效,實現....”
突然寒光一閃,月光下一柄長劍朝亭子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大喝:“受死!”
我們一驚,陸君行反應極快,抓起畫戟“當”一聲,在那劍鋒隻與我一尺之隔的時候將其隔開,我渾身冷汗直冒,風鴻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往一邊一拉,陸鋒撚著一枚棋子猛地砸出去。
我一個踉蹌站穩,陸君行已然與那黑衣刺客鬥了起來,那人是朝我來的!我心下大駭,怎會如此?我總結了一下這幾天遇到的事,綜合分析,這刺客八成是陳家派來的,瑪德!
陸君行畫戟如風,大開大合,那刺客劍法伶俐,與陸君行鬥了個不分上下,他們從亭中鬥到水裏,從水裏鬥到亭上,月光下,劍戟相交,火光四濺,驚心動魄。
陸鋒抱著棋子壇,將棋子當做暗器,一枚一枚的朝刺客投去,而那刺客倒是驍勇的很,棋子砸到身上,竟毫無反應,看來他的防禦力還挺高。
風鴻搖了搖我說道:“怎麼辦!那賊人劍法飄忽的很,這樣下去,陸小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我也皺著眉看著交戰的二人,怎麼辦?怎麼辦?
盜門絕密傳承五:若遇強敵,不可廝殺,脫身之道,在於身法。
我說道:“風兒,咱們也上去,將他的寶劍偷過來!”
風鴻一愣,說道:“這怎麼能辦到?”
雖然我隻吸收了師父的半成功力,但這半成功力加身,也比普通人強上一些。我說道:“你抬我一下,我上去!陸小姐現在是為我抵擋刺殺,我必須幫她!”
風鴻點了點頭,半蹲在亭下,我簡單一個助跑,踩上風鴻的肩膀,風鴻用力抬身,我順勢一登,朝那黑衣賊人跳去。
我瞄準了他揮劍的手,巧用妙手空空和觸之不及,看準了他虎口合穀穴,伸出手指用力一戳,他一聲驚叫,五指張開,我順手將他手裏的劍拿過來扔到亭下,我怕他激怒後對我追擊,左腳在他手腕上一踹,借力二段跳,嘩啦一聲,落入荷塘。
陸君行眼睛一亮,畫戟一揮,砸在刺客的後背上,隻聽得嘎啦嘎啦的脆響,想必那刺客的脊骨斷了好幾節。
我狗刨一波上了岸,抬頭一看,竟然從對麵牆上看到了一個人影——是木雨薇!她對我遠遠的點了點頭,然後飛身離去。我心裏一陣暖意,木雨薇一定是打算出手救我的。
陸君行將刺客仍在地上,拉開他的麵罩,搖了搖頭,說道:“死了。”
陸鋒款步走來,對我說道:“陳小哥奪劍的膽識真是令人欽佩。”
我搖著頭說:“君行姑娘為我擋刀,我當舍身相報。”
陸君行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第一次實戰,看來我還得練啊!陳小賊謝謝你了!”
陳小賊?我抖了抖身上的水,說道:“請叫我盜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