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觀書抬手一指,說道:“那個宅子便是了。”
我一樂,合著這傻小子送完信就一直在這等回信呢唄?通過那包點心紙上的兩個行雲流水的草書的筆鋒也能看到,陸姑娘定然是心煩於門口這尊門神,索性回信“滾蛋”二字。
我看向他手指的宅子,正在街口,門口兩隻石獅子威武霸氣,大門兩側竟站著兩個持槍的衛兵,不愧是傳說中的老將軍的府宅,夕陽之下,大門樓子金碧輝煌,如金甲一般,滿是肅殺之氣。
這時候從門洞子裏出來一人,竟是個女的,她手持畫戟,身穿紅色甲胄,片片甲片在夕陽下奕奕放光,她腳踏登雲靴,黑色鬥篷(也可以叫披風)揮灑於身後,一束朝天馬尾將頭發紮住,秀發飄揚在身後,再看其容貌,區別於木雨薇的天仙之姿和玉瑕的狐...算了,我沒見過玉瑕的麵貌,反正通過那雙眼就能看出其狐媚就是了。這女子眉眼間英氣勃發,薄唇微抿,竟令人不敢逼視。
各位,曆史上的武將除了呂布外,誰敢用畫戟?方天畫戟自帶嘲諷技能,為什麼呢?畫戟的造型本就獨特,而且用起來非常容易鉤連敵人的盔甲衣裝,能玩轉畫戟的都是對自己實力相當自信的人,而曆史上這麼多武將,也隻有呂布玩的最6,就像玩遊戲一樣,技術流,華麗的連招令大家讚賞,但這也造成了被人敵視,奈奈的,就你厲害,你牛批,老子砍死你!所以其他武將不是不想用畫戟,而是怕激怒對手而已。而這姑娘竟然拿著畫戟,看來也是個技術流。
葉觀書的胳膊平舉手指陸宅這個造型挺了半天了,我疑惑的問:“葉公子,你怎麼了?”
葉觀書說道:“是陸姑娘。”
我一愣,什麼玩意?陸姑娘?你管這樣一個全身披掛的人叫姑娘?是不是應該叫陸將軍?
再說了,你方才寫的什麼畫中仙,什麼百花殘,這完全不對路子啊,難怪人家給你回信說滾蛋。正經的形容應該是披堅執銳兮守家衛疆,英姿勃發兮女中項王。
葉觀書回過頭,歎氣說道:“陸姑娘看我不上,想來是我太過平庸了。”
我一樂,你還平庸?就你筆下的詞句,俠七看了都退避三舍,俠六看了都納頭便拜。(俠六:怎麼又有我的事了?)你若平庸,我這個比普通人更平庸三分的盜門傳人還有活路麼?
他又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心裏如貓爪撓弄一般。”
我說道:“我看此姑娘並非絕情之人,我去給你探探虛實!”
在葉觀書沒反應過來探探虛實是啥意思的時候,我已經起身向那陸女將走去了。
“在下陳少雙,我觀將軍英姿颯爽意氣風發,在下頗為——”
“你叫什麼?”那陸女將眉毛微顰的看著我。
是了,是了,女子遭到陌生男子搭訕第一反應的確是會皺眉的,我說道:“在下陳少雙。”
突然唰一聲,陸女將的畫戟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愣,皺著眉說道:“姑娘這是何意?”
她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敢不敢再說一次,你叫什麼?”
我也有些生氣,奈奈的我這幾天怎麼這麼倒黴?我挺胸抬頭,中氣十足的大聲說:“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少雙是也!”
陸女將目光一冷,冷哼一聲:“找的就是你!”
我還沒看清她的動作,便被她擒拿住,兩個衛兵拿著繩子把我綁了,我大喊:“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惹你了?”
陸女將冷笑著拿出一個紙條,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盜俠陳少雙也!”
她說道:“通過你方才大聲的語氣,與這書法筆跡來看,你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陳少雙,你將我家祖傳的天華開國皇帝贈與的滅虜劍退還回來,我對你既往不咎,立刻放人,如何?”
我一看,嘿,這稱號挺好啊,盜俠,嘿嘿,這名字好,在下盜俠陳少雙也!——等等,我是不是秀逗了,我TM啥也沒做,被人冒名頂替了,還被人抓了——等等,風鴻!一定是風鴻這個女賊!
我大喊大叫:“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葉公子可以給我證明!”我對著朝這邊跑來的葉觀書抬了抬下巴,陸女將看了葉觀書一眼,冷哼一聲,拎著我進了院子,並對兩名衛兵說道:“關門!”
得,我又變成粽子了,我聽到門外傳來葉觀書的聲音:“兩位大哥,我隻想勸一勸陸姑娘,那陳兄雖為賊人...”
我腦門見汗,這葉觀書是不是觀書觀傻了?
旁邊傳來陸女將的聲音:“葉公子給你作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