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換上了男裝,手裏握著一柄寶劍,我有些納悶,她姑娘家跑青樓作甚?難道她也是從這上班的?
我站起來朝樓梯口快步走去,邊走邊大聲說:“木賢弟!”這時候一條胳膊攔住了我,一個姑娘說:“公子,欲上二樓,請先交付一千兩紋銀。”
什麼玩意?一千兩?你這是登仙台嗎?上個樓就要千兩!?我朝上麵又喊了一句:“木賢弟!”
木雨徽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笑了一下,然後進了一間雅間。
“公子?您是要上二樓嗎?”那姑娘又問了我一遍。
我說道:“我想拉屎,你家茅廁在哪?”
那姑娘嫌棄的看著我,小手一指,翻著白眼離開了。
我回到了舞台邊的雅座上,李三去說道:“日天兄可是想去二樓?”
我說道:“我看到了一個熟人,打算和他聊兩句。”
李三去說道:“你是說方才那位持劍的瀟灑公子?他這些日子可是這品仙樓的常客,而且每次來都是二層位置最好的雅間,你看——”他指向二層一處,我順著看去,他說道:“就那個房間,能將整個品仙樓各個角落都看的清清楚楚,不過那個雅間很貴的,據說進一次要三千兩。不過那公子這麼多日以來一直也沒叫過姑娘,也未曾與玉瑕姑娘談過話。”
我咋舌道:“真特碼有錢啊!”我一樂,這木雨徽要是叫過姑娘就好玩了,那豈不成了磨豆腐?
李三去說道:“是啊,那位公子似乎還不是本地人士,本以為杭州紈絝就夠有錢的了,沒想到其他地方的紈絝更誇張。”
我想起日前這木雨徽還在湖邊跟我聊什麼憂國憂民,什麼守土抗敵,好家夥,真是深藏不露,她這一次消費就好幾千兩,我搖了搖頭,看來此人也是個道貌岸然之輩。
忽然咚一聲鼓響,在坐的紈絝們紛紛興奮道:“玉瑕姑娘要出來了!”
我抬頭望去,隻見無數桃花花瓣從天而落,宛如花雨般灑落在舞台上,隨之而來的是清脆的琵琶聲,語調柔和悠揚,如流水潺潺如清風拂麵,而此時花瓣落盡,舞台上出現一個身穿粉色羅裙,一團秀發隨意地紮成百合髻,劉海從兩側垂下,如天上的仙女,安逸又自在。
她麵帶薄薄的紗巾,露出一雙柔媚的杏眼,透過紗巾,可以朦朧的看到她小巧的下頦和宛如櫻桃的小嘴,當真給人以無限美好之感——可是我卻啥美好也看不出來,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你說你一個妓女,少穿一點不行嗎?
玉瑕玉指輕彈,朱唇輕啟,甜美的歌聲傳入在坐所有人的耳朵:
彩袖殷勤捧玉鍾
當年拚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
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
憶相逢
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
猶恐相逢是夢中(晏幾道詞)
不愧是花魁,曲調婉轉,餘味悠長,唱盡了傷離怨別,遣情遺恨,真摯深沉,撼人肺腑。眾紈絝紛紛沉醉在這悠揚的曲調之中,連李三去這個皮條客也如醉如癡的搖頭晃腦,我一樂,這玩意有這麼大魔力嗎?回想也是哈,我好歹也是萬千穿越重生大軍中的一員,前世啥牛批的歌沒聽過,啥牛批的美女沒見過?(小視頻裏見過。)這區區小詞小調,對我來說真是難以入耳的很。
所有人都如醉如癡的似乎進入了某種美妙的幻境裏,隻有我伸著個王八脖子東張西望,媽德,此刻是作案的大好機會,隻是台上站了個人,我根本沒機會下手,這就很蛋疼,而且我看了一下這玉瑕露出的一雙眼,這雙眼看起來賊的很,比我這資深老賊都賊,我選擇按兵不動。
讓我蛋疼的是,這玉瑕竟然朝我走來,她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眾人悠悠轉醒,玉瑕對我說道:“這位公子方才並未像大家一樣,似乎對我的樂曲有一些見解?”
眾人紛紛朝我看來,我有些蛋痛,我可是賊,我十分反感暴露在眾人視野下,我說道:“玉瑕姑娘的樂曲十分了得,但我更想看看玉瑕姑娘跳支舞。”
玉瑕說道:“公子想看什麼舞呢?”
“脫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