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婷羞怒交加,嬌吪一聲,又使出了保命三招,大有不治敵人於死地誓不罷休的狠勁。跳山貓見公孫婷的劍法陡然間變得凶狠異常,不及躲避,噯喲一聲,臂膀上已經中了一劍,被拉出條三寸長的血口。
“謀殺親夫了。”跳山貓大叫一聲,突然一貓腰,四肢著地,當真如一隻狸貓般作勢撲向江心月,其實手足卻使了個反勁,倒撲向身後的公孫婷,要捉其腳踝。公孫婷一劍掃來,哪知跳山貓雙足一蹬身旁籬笆,借力躍到公孫婷身後的茅屋上,趁機扯下她的一截衣袖,又在其粉臂上捏了一下,並調笑道:“小媳婦細皮嫩肉的,捏上去真他娘舒服。嘻嘻!讓相公我捏捏你屁股怎樣?”
公孫婷羞憤難當,反臂一劍撩去,豈料用力過猛,竟紮入茅屋木牆內,急切間拔也拔不出來。江心月飛身上了屋簷,一劍刺向跳山貓背心道:“不許輕薄我婷姐姐。”公孫婷正好拔出天殘劍,挺劍刺向跳山貓前心。兩個女孩氣勢洶洶,跳山貓不敢攖鋒,忙急使出“狸貓上樹”,攀上茅屋後一株鬆樹。兩個女孩突然失去目標,衝勁卻依舊不減,差點將劍送入對方心窩。好在兩人出生名門,收劍及時,才免去了一場互戮。
“你不妨捏捏我的屁股試試。”便在這時,隻聽一聲清嘯,兩個女孩身邊突然多了個青衫少年。公孫婷又驚又喜,忙柔情蜜語道:“永清,你醒了。”
來者正是江永清,他昏迷了半個多時辰,直到跳山貓一再出言挑逗公孫婷,甚至動手動腳時,方才醒轉過來。他一清醒,便聽見跳山貓揚言要摸公孫婷屁股,不由惱羞成怒,當即奔出茅屋,躍上了屋簷。
跳山貓見來者是個麵黃肌瘦的少年,不以為然道:“你這猴兒也想跟俺搶娘子,當真可笑。”江永清抬眼斜睨跳山貓,冷冷道:“婷兒,小月,你們讓開,我來對付他。”公孫婷和江心月遲疑道:“你身體……”江永清怒道:“讓開。”二女從未見他動過怒,不由吃了一驚,忙閃身退到一邊。
江永清一臉病容,身材瘦弱,跳山貓見之不由嘲笑道:“喂!我說癆病鬼,你還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趕緊回家看大夫去吧!俺下手太重,怕你這病貓消受不起。”江永清森然道:“是不是病貓,你馬上便知。”隻見他輕抬雙臂,手掌內翻,緩緩拍在鬆幹上,看上去是那樣的輕柔。
跳山貓見江永清雙眸精光閃動,原本憔悴的麵容突然變得豐神雋永,不由心中一凜,戒心猛起。可惜他驚覺得太晚,一股極強的勁力已順著鬆幹傳到他身上。這是江永清凝聚畢生功力的一掌,威力何其厲害。伴隨著一聲慘呼,跳山貓一頭栽下鬆樹,噗地落入草叢中沒了聲息。
鎮山虎怒吼一聲,當即舍了苦難撲向江永清。而此時江永清剛剛收掌,正是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際,哪裏能夠抵擋。待公孫婷四人反應過來時,業已來不及救援了。眼看鎮山虎的鐵掌就要擊在江永清天靈蓋上,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屋頂上突然多出一人,抬手截住鎮山虎落下的鐵掌,跟著一帶一推,便將其震下了屋頂。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來人一身灰色袈裟,氣如淵亭,目若朗星,不是苦海又是何人。江心月大喜道:“爹,您來得不遲不早,將將好。這三個臭男人調戲女兒,您得把他們都收拾嘍!”江永清回過神來,忙上前行禮道:“多謝師父相救。”公孫婷等見來了強援,無不歡欣鼓舞。
鎮山虎並未因苦海的到來而有毫不退縮,反指著江永清厲聲道:“臭小子,你殺了俺師弟,俺要殺了你給師弟報仇。”此時他嘴角掛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卻依舊剽悍如前,再次飛身上了屋頂。
苦海出指如風,未待鎮山虎站穩腳跟,便迅速連點了其幾處要穴,跟著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得饒人處且饒人。”他說著又躍下屋頂,將昏迷在草叢裏的跳山貓扶起,以右掌按在其百會穴上,緩緩輸送著真氣。
鎮山虎手腳不能動,口齒卻能說。他見苦海揮掌拍在跳山貓頭頂上,氣得破口大罵道:“和尚真他媽沒個好東西,俺兄弟都死了,你卻還要……”他見跳山貓嘴角突然抽動了幾下,跟著又咳了兩聲,並吐出一口淤血,才知自家兄弟未死,人家苦海是在救人,當下便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