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婷和花弄影吃驚道:“萬萬不可。”江永清笑道:“無妨。”鐵達陀不敢擅自作主,眼望鳩摩淨,以示詢問。鐵達陀腦子魯鈍,不明江永清此計的奧妙,鳩摩淨卻精明之極,早已明白斷樹容易,但擊樹隻落下指定的鬆果卻十分困難。但他出於好奇,也想看看江永清怎生擊樹而落指定的鬆果,於是頷首道:“你就和他比試比試吧!”
普舍也瞧出內中詭異,忙道:“大師兄,此乃圈套,不可輕易上當。”鳩摩淨陰笑道:“那也要有真實本事,才敢下陣搦戰。咱們不妨看看,這位仁兄有何驚世技藝。”羅什看了看江永清,見他目光堅毅,顯然胸有成竹,當下也不阻止,準備見機行事。
鐵達陀得到大師兄的首肯,心中大喜,嘿嘿笑道:“小子,叫你知道老子的厲害。”他說著來到一株鬆樹下,指著左首一條鬆枝頭上的兩枚鬆果道:“看我震下那兩枚鬆果。”說著氣沉丹田,勁灌右臂,緩緩朝樹杆拍去。鐵達陀並非愚蠢之人,也知道蠻幹無用,於是便想將真氣沿著鬆枝傳上去震落指定的鬆果。哪知延物傳功雖說練過武的人都能辦到,但要精確到傳那到那,而且力道恰到好處,卻是十分困難。隻見整條鬆枝一陣亂顫,勁力所過之處的鬆果盡皆脫落,劈裏啪啦響個不停。普舍懊惱地大叫道:“失敗。”
江永清麵含微笑,箭步來到鬆樹下,說道:“請大師指點鬆果。”鐵達陀正欲隨便指認兩枚鬆果,普舍卻走過來抬眼看了一看道:“三弟,你看那枝頭兩枚如何?”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樹梢頭一條鬆枝上另岔出一根細枝,那細枝頭正好吊著兩枚尚未成熟的鬆果。本來想要震落近處指定的鬆果已非易事,要震落相距三丈高的那兩枚長得正結實的鬆果,自然是難上加難了。
江心月憤怒道:“你這不是故意刁難嗎?”普舍陰笑道:“題目可是這位兄台出的,他並沒有規定不能指認樹梢的鬆果哦!”鐵達陀為人憨直,撓頭道:“二師哥,這……這也未免……”普舍截住其話頭道:“對你來說是難,但對別人來說未必如此。人家既然敢出此題目,想必有驚人本領,咱們何必‘奇’人憂天。”
江心月訕笑道:“連成語都不會說,還想咬文嚼字。不如咱們比兩場,下一場由……”江永清知道江心月也想刁難對方,但無中生事畢竟麻煩,當下打斷道:“既然兩位大師已選定了目標,那在下就獻醜了。”
眾人默默看著江永清,不知他將如何做為。江永清氣定神閑,雙目微閉,好似沒事人般,雙手自然抬起放在胸前。一股精純的內息由丹田升起,經過奇經八脈,慢慢聚攏於他的膻中穴中。江永清深深吞吐納了幾下,按著由《博文雜記》中悟出的運功妙法,緩緩將膻中穴裏澎湃的內息運至右臂上,輕輕逼了出去。那內息宛如變成了一條長有眼睛的長蛇,順著鬆杆迅速而上,所過之處雖有輕微震顫,但卻不似鐵達陀般強烈。這也是江永清剛悟出此功,諸多技巧未盡純熟,而非法門不妙之故。
當江永清的內勁傳到指定鬆枝,突然大作起來。那鬆枝一下拉得筆直,隻聽噗噗兩聲,兩枚指定的鬆果宛如彈子般激射而出,足足飛出兩丈遠方才落下來。江心月搶上去一把抓住,捏在手上炫耀道:“怎麼樣?該放了我婷姐姐了吧!”鐵達陀驚歎道:“乖乖,真有那麼神奇的功夫?”
羅什深知鳩摩淨為人善變,不等他開口便搶入亭中,右掌護住胸口,左手一把抓住公孫婷手腕,便將其帶出了亭子。公孫婷死裏逃生,正自慶幸,忽聽得鳩摩淨陰惻惻地笑道:“中土武林果然藏龍臥虎,小僧佩服。隻可惜這位姑娘中了我的‘恒河之淚’,渾身無勁可使,就算想幫你們對付我兄弟三人,也是枉然。”
羅什麵色一凝,暗道:“這鳩摩淨卻也厲害,一下便猜到了我的盤算。若不讓他拿出解藥,給公孫姑娘服用,這一戰勢必凶多吉少。”江永清也知道其中厲害,於是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再來比試一場。如果在下僥幸得勝,還請大師解了公孫姑娘身上之毒,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