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什道:“我到附近村裏買點米,小月上山采些野菜山菌什麼的,唐姑娘留下來照顧江兄弟,咱們先對付著過。等江兄弟傷好些,咱們再南下與諸位朋友彙合,共商對策。”
江心月聽了老大不開心,捉住羅什的衣袖撒嬌道:“羅什大哥,我表嫂不在,師表哥應該由我來照顧,讓那凶丫頭留下來照顧,卻將我表嫂置於何地?我看,還是讓她去挖野菜得了。”
唐宓正好端藥進屋,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隨即“嘭”地一下把藥碗摔在桌上,脫口就道:“你隻不過是江大哥的師表妹,憑什麼跟我比?要知道我可是他的……他的……”妻子二字始終說不出口,唐宓隻得吱唔個不停。
江心月睥睨了唐宓一眼,不屑道:“你是他的什麼呀?到是說來聽聽啊!哼!我師表哥已經有了婷姐姐,才不會稀罕你這野丫頭呢!別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唐宓氣得臉色烏青,嬌軀亂顫道:“你……你胡說八道。江大哥一定會要我的,他必須……必須要……”江永清覺得兩個女孩越說越不象話,忙搶過話頭道:“小月不得無禮,唐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即使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你不可再對她無禮。”
江心月冷笑道:“如果她不要你報答別的,隻要你娶她做老婆呢?”江永清聞言一愣,隨即瞟了唐宓一眼,見其麵露期待的神色,心頭不由犯難起來,嘀咕道:“唐姑娘對我一往情深,傻子也看得出來。可是我有了婷兒,豈能腳踏兩隻船。她要我做什麼都行,唯獨不能與她長相廝守。”想及此處,他方才道:“我有婷兒相伴,此生足矣,豈敢再奢求其他。唐姑娘如此優秀,又怎會看上我這種勞什子的病號,小月你別開玩笑了。”
唐宓聞言傷心欲絕,淚水在眼眶裏滴溜溜一轉,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江心月笑得花枝亂顫,眉飛色舞道:“聽見沒有,我師表哥隻愛婷姐姐一個人,他是不會娶你做老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江永清本欲嗬斥江心月,但想想她說的也沒什麼不對,自己確實不能接受唐宓的情義,於是隻好三緘其口,算是默認了下來。
唐宓強壓波瀾的情緒,突然展顏一笑道:“本姑娘是什麼人,會跟別人搶相公嗎?死丫頭,你休要混肴視聽,汙我清白。”她轉而又端起藥碗,坐到床邊衝江永清嫣然一笑,柔聲道:“江大哥,我喂你吃藥。”
江永清好不尷尬,麵露難堪道:“還……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便欲伸手去端藥碗,卻被唐宓抽了一下手背。隻聽她堅持道:“我來喂你。”江心月見狀大怒,劈手便來奪藥碗,並大吼道:“不要臉的東西,離我是師哥遠一點。”羅什一把拉住江心月,示意道:“我們出去。”
唐宓強行將藥水送到江永清嘴邊,這一來江永清更不好意思了,隻得幹笑道:“唐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唐宓突然一瞪眼,便將一碗藥潑在江永清臉上,跟著冷冷道:“姓江的,記住你今天的話,我會叫你後悔的。”她說完便奪門而去,隻摔得木門“呯嘭”作響。
江心月見唐宓氣呼呼而去,於是衝進屋裏,卻發現江永清一頭藥水,還兀自發著呆,於是伸手搖了搖他道:“師表哥,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的。”羅什搖頭道:“小月,如果你師表哥是個薄情寡意的人,自然不會難過。可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君子,又豈會對救命恩人置若罔聞?”
“我……”江心月自知理虧,於是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笑靨逐開道:“那好吧!反正現在也沒人拌嘴了,我去挖野菜去嘍!”她來到院子後麵,問彭老爹借了把鋤頭,便往河畔一座小山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