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趕將上來,撒手一片“金花細雨針”。隻見金芒連閃,霎時罩住龍騰雲全身。龍騰雲見避無可避,隻好強運內力,揮長袖照身後那麼一旋。隻聽得金針撲簌簌落了一地,龍騰雲正自得意,不想手肘上一麻,還是中了兩針。他激怒之餘,惡由膽邊生,駢指照花弄影腰間戳去。花弄影忽感一縷炙熱的勁風襲來,忙揮鞭去纏龍騰雲手臂。可對方出招即快又狠,那裏是她一個女娃娃擋得了的。
苦海眼見花弄影命在旦夕,急忙甩手擲出蕶苓念珠,打向龍騰雲身柱穴。龍騰雲心中一凜,指風頓時偏了數寸,由花弄影手背一掃而過。“噯喲!好燙。”花弄影隻覺手背一陣火辣,眨眼便紅腫起來,不由嚇得花容失色,捏著手腕哇哇大叫。苦海那串蕶苓念珠並未擊中龍騰雲,而是打在一株白樺樹上,直震得樹葉簌簌而下,念珠卻自動彈回其手中。
王懷誌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老賊,還我爹命來。”他將一柄寶刀舞得天旋地轉,虎虎生風,盡往龍騰雲身上招呼。龍騰雲空手入白刃,使出一招“虎口奪食”,斜搭在刀背上,運勁往回一帶。王懷誌膂力本大,加之此刻功力漸深,所以隻覺虎口一震,手臂微麻,竟是牢牢握住“七星斬月刀”,沒讓對方奪去。
龍騰雲微感驚異,方想起自己身受重傷,如何使得出全力。他這一交上手,後心立刻疼痛不已,連帶著丹田氣血都為之凝滯,無法通達百骸。龍騰雲一向自負,此刻卻發現自己連兩個少年都拿不下,心想就算要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豈能受那不白之冤,於是罵道:“哼!天下盡有你這等糊塗蟲,被人愚弄了尚且不知。”
王懷誌見對方撒手,有些得理不饒人,不斷揮舞著霍霍刀光,朝龍騰雲攻去,但嘴上卻冷笑道:“好漢做事好漢當,你身為一代宗師,自己做過的事還想矢口否認,實在是恬不知恥。”
龍騰雲咬牙堅持著,怒吼道:“老夫殺人無數,就算天王老子也不放在心上。你爹算什麼東西,老夫殺便殺了,還能賴你不成?”苦海深知熊天霸為人,聽見此話有理,當下叫道:“王施主暫請住手,不可偏聽偏信,中了他人奸計。”
王懷誌對苦海極為尊敬,聞言立刻住手,回望苦海道:“大師以為熊天霸再撒謊?”苦海微笑道:“也許不盡然,卻也不可全信。你需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奪。”王懷誌想想有理,於是惡狠狠地盯著龍騰雲道:“無論真象如何,你我均免不了一戰。但顧念你身上有傷,王某不屑趁人之危。明年除夕之夜,你我在卞京西塘龍亭下一決生死。老匹夫可敢赴約?”
龍騰雲仰天大笑,聲震寰宇。他笑畢,朗朗道:“小娃娃,老夫瞧你血性十足,不愧為一條好漢。但依你現今的功力,想在一年之後挑戰老夫,無異於以卵擊石。這樣吧!你我以三年為限,三年後的八月十五,咱們龍亭下一決生死如何?”
王懷誌不耐煩道:“三年太長了,我等不了。”苦海道:“貧僧做個見證如何?”王懷誌聞言隻得抱拳道:“還請大師裁奪。”龍騰雲對苦海亦是欽佩,微笑道:“大師若想做和事佬,恐怕會掃了年輕人的興致。”
苦海正色道:“貧僧並非想阻攔二位快意恩仇,隻是此事錯綜複雜,需待時日理順。王施主身負血海深仇,本應少填殺戮,多行善德,以改天數。可惜事已至此,貧僧也無能為力。這樣吧!二位以兩年為限,到後年的除夕夜,無論真象如何,都將如期比武。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兩人見苦海來了個折中,不得不相讓,同時頷首允諾。龍騰雲拖著傷軀,緩緩掩入樹林之中。花弄影已經挑破了手上的水泡,用繡帕包紮完畢,但猶自氣呼呼道:“王大哥,等比武的時候,你一定要把他打個落花流水,替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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