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馨趾高氣揚地道:“論出生和地位,這位子非本郡主莫屬,不過有王大哥在,我自願讓與他坐。何大哥和羊兄弟也算人中翹楚,可依次入座,其後是公孫姑娘與我。至於你這個鄉野丫頭,隻能敬陪末座嘍!”
王懷誌見柴馨話有些過頭,於是道:“咱們既非官場應酬,也非世家攀交,想怎麼坐就怎麼坐,又何必拘泥這些細節。花家妹妹隻管坐著,無需介懷。”何誌宇笑道:“王兄說得不錯,咱們平輩論交,何來尊卑先後。”
羊牧野一言不發,來到末位坐下,畢竟柴馨看不起花弄影,就等於看不起自己。隻是生為男兒,又豈能與女子計較這些。花弄影見王懷誌這麼說,也就安心地坐著不動道:“還是王大哥通情達理,不像有些人,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惹人厭。”
柴馨見王懷誌不幫自己,反幫花弄影說話,心頭老大不快道:“王大哥你好沒良心,人家幫你爭取地位,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為何反而埋汰人家?哼!姑奶奶不吃了。”她說著將身前碗筷一推,就那麼雙手抱胸坐著。
公孫婷勸道:“好了,好了,咱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慪氣的。既然誠心交朋友,開心就好,還計較這些俗禮幹嘛!”王懷誌心知柴馨出生宮闈,講究禮數,於是安慰道:“馨兒,咱們行走江湖,就以江湖規矩論交好了。”
“也是,本郡主何等尊貴,沒來由生這份閑氣。”柴馨一想到自己好歹還是個郡主,若是跟個鄉下丫頭沒完沒了,反到有損體麵,於是挨著花弄影坐下道:“看在王大哥和公孫姑娘份上,本郡主就不與你計較了。”她自覺給了別人莫大的麵子,心裏頓時暢快了許多。
柴馨和花弄影各自偏著頭,誰也不去看對方一眼,雅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何誌宇給大夥斟滿酒,當先舉杯對王懷誌道:“王兄,你高風亮節,有情有義,在下算是見識了。來,小弟先幹為敬。”
王懷誌忙舉杯還禮道:“何兄乃公孫盟主高徒,又曾為國家社稷立過功勞。王某心儀以久,隻是一直未有機會深交。如蒙不棄,在下願與何兄結為異姓兄弟。”何誌宇拍著胸脯道:“好啊!小弟也正有此意。揀日不如撞日,咱們就在此結義如何?”
羊牧野舉杯道:“兩位兄台要義結金蘭,怎可撇下小弟。我羊牧野雖非英雄豪傑,也不是出自名門,但義字當頭,也不敢有半點虛偽。”王懷誌與何誌宇高興道:“說得好,我三人不如效仿劉關張,也來個桃園結義好了。”
花弄影有些不樂道:“牧野哥,是不是嫌我這個妹妹不好,想找兩個哥哥陪伴啊?”羊牧野忙解釋道:“影兒何出此言?我自小孤苦,能得義父義母疼愛,還有你相伴左右,早已知足了。但若能結交兩位義兄,實乃人生一大快事,我又豈可輕易錯過。”
“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還在責怪我爹。”被花弄影說破心事,羊牧野就像被根刺深深紮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苦楚。他雖然不敢責怪義父,但心裏卻一直不能釋懷。畢竟曲還音的死,也是因果循環早有定數。
王懷誌見羊牧野悶聲不響,知他定有難言之隱,聯想到自己為報父仇,又何嚐不是飽受煎熬,不覺生出一股同命相連之感,於是勸慰道:“羊兄弟,每個人都有傷心往事。今日咱們暫且拋開煩惱,隻圖痛快如何?”
公孫婷也勸道:“羊少俠,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羊牧野豁然一笑道:“多謝諸位關心,我方才想起童年時的點點滴滴,不免有些傷感。不說這些了,兩位哥哥咱們結拜吧!”
何誌宇拉著羊牧野的手道:“羊兄弟為人果然爽快。來,咱們先浮它一大白。”說著當先喝了一碗。王懷誌和羊牧野跟著喝了一碗。
王懷誌又叫來酒保,吩咐他去弄個香爐來。公孫婷斟滿酒,三人正要跪拜,卻聽得身旁口水戰再起。
原來是柴馨發覺花弄影在看自己,且目光有些怪怪的,怫然不悅道:“喂!你幹嘛盯著我看?”花弄影其實隻是覺得柴馨的發花漂亮,不由多看了幾眼,誰知卻被柴馨發覺,當即質問起來。
聽柴馨口氣不善,花弄影當即大聲道:“奇怪了,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