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故意挖苦道:“怎麼姐姐行事還要看別人眼色?”公孫婷靦腆道:“我很少在江湖上行走,怕不懂規矩,所以要聽師哥的意見。”江心月忽又奉承道:“我就說嘛!姐姐一個大千金,哪能沒點規矩。”她拉著公孫婷來到母親桌旁,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大師伯,這位是我娘,現任寒月宮宮主。”
公孫婷忙施禮道:“晚輩公孫婷,見過兩位前輩。”駱霜華笑道:“公孫姑娘不必拘禮,盟主與家師交情匪淺,咱們一家人沒這麼多規矩。”何誌宇跟過來道:“兩位前輩如此禮待,我兄妹真是受寵若驚。”江寒玉沒理會何誌宇,隻是淡淡道:“原來你是公孫伯的女兒,難怪如此大方得體。”公孫婷忙道:“多謝前輩誇講。”
江心月高興道:“公孫姐姐,我娘可是很少誇人的。來吧!我再給你介紹兩位朋友。”說著又拉公孫婷來到花弄影身邊,介紹道:“這是我義妹花弄影,花神醫的女兒。”花弄影見公孫婷的耳墜很漂亮,眨著眼睛問道:“哇!姐姐的耳環好漂亮哦!是水晶的嗎?”
公孫婷落落大方道:“妹妹要是喜歡,隻管拿去便是。”花弄影驚喜道:“真的可以給我嗎?”公孫婷淡淡一笑,隨即解下耳環遞了過去。誰知羊牧野卻攔阻道:“影兒,無功不受祿,你難道忘記義父義母的教誨了嗎?”花弄影撅著小嘴,很不情願地道:“公孫姐姐,我不要了,謝謝你。”
江心月又指著羊牧野道:“公孫姐姐,這位姓羊的就愛裝老夫子,常常惹人心煩,你不用理會他。”公孫婷瞟了正在喝酒的羊牧野一眼,隨即笑道:“妹妹既然不喜歡羊大哥,那為何見到他卻這般開心?”
“我是見到影兒妹妹開心,至於他嘛!人又醜武功又差,誰稀罕來著。”江心月見羊牧野在埋頭喝酒,於是故意撞了他一下。羊牧野促不及防,一杯酒正好灑在公孫婷裙子上,慌得他連忙起身道歉。江心月卻假裝氣惱道:“你看你,剛說你嘮叨,接著便對人家公孫姐姐無禮,真是上不了台麵。”
公孫婷忙叫沒關係,跟著便拿手絹來擦裙子。羊牧野心知江心月在作弄自己,一時間哭笑不得。為了擺脫尷尬的局麵,他隻好對公孫婷抱拳道:“失禮之處,還請姑娘原宥,在下告辭。”看著羊牧野匆匆下樓而去,公孫婷心生愧疚,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江心月撅嘴道:“公孫姐姐不必與他一般見識。對了,你們也是去參加龍虎大會麼?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吧!”公孫婷尚未答應,何誌宇卻搶著應道:“能和幾位同行,實乃人生快事,我兄妹焉有不答應之理。”幾人很快便成了朋友,於是合在一桌邊吃邊聊起來。
羊牧野獨自在酒樓外徘徊,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流,心中一時惆悵萬千。
龍虎大會尚有一日才召開,但此刻仁武峰上,卻已是人山人海。隻見峰頂四周插滿了各色錦旗,連幾株老樹都披掛了彩條。擂台北麵的木台架得又高又大,每層都鋪著地毯。龍虎山莊的精舍早已人滿為患,甚至連附近的山洞都未能幸免,看樣子比上屆大會還要熱鬧。
擂台南麵架了座雲台,台上有把金龍交椅,椅後有塊用紅布掩著的大匾,再加上滿山的錦旗彩條,這一切都迥異於往屆。看來熊天霸對盟主之位是誌在必得,為此著實花費了不少心思。
花自開和袁湘也來了,就住在龍虎山莊裏。他們知道女兒最喜歡湊熱鬧,一定不會錯過龍虎大會這種場麵,所以便尋了過來,以求能看到女兒和義子平安無恙。公孫伯聽說花弄影夫婦也來到龍虎山莊,忙趕來相見。花自開遠遠聞得笑聲,立馬開門相迎道:“一別十餘年,想不到盟主還是這般健朗,真乃武林之福。”
公孫伯笑道:“花神醫懸壺濟世,難得大駕光臨,實乃公孫伯之榮幸。”兩人相擁而笑,竟是親如手足。花自開指著袁湘介紹道:“這位便是拙荊。”跟著又對袁湘道:“湘妹,快來見過公孫盟主。”
袁湘襝衽道:“常聽開哥說起盟主,今日一見,虎目龍顏,果然名不虛傳。民婦袁湘,這廂有禮了。”公孫伯忙還禮道:“哎呀!難怪花神醫十多年不來看望老友,原來是得賢妻相伴,賴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啊!”
花自開笑道:“拙荊雖是山野村婦,卻也知書答禮。小弟得此佳偶,還真有點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哦!”
袁湘嗔責道:“兩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卻拿一個婦道人家調笑,就不怕失了體麵?”公孫伯忙抱拳作揖道:“想不到夫人不但生得美貌,更是慧質蘭心。公孫伯多有失禮,還請夫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