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命犯桃花(1 / 3)

轉眼就過了一月。薑無涯的工作到也輕鬆,經常辦完事就呆在房中消遣時間。但他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糟,這和他想見穀芳而又怕見有莫大關係。可以說,他越放不下這份情感,就越是痛苦不堪。

這日,薑無涯忍不住相思,又悄悄來到西苑附近轉悠,正巧看見一名郎中由丫環陪著從苑裏出來,不由心生納悶道:“難道是芳妹生病了?這可如何是好?我要不要進去問候一聲?”這一連串的問題,搞得他自己也無所適從。他正憂心間,卻見小蘭從院子裏出來,於是急忙迎了上去。

小蘭一見到薑無涯便笑盈盈道:“喲!先生的消息到蠻靈的嘛!這麼快就來給少夫人道喜了?”薑無涯愣了愣,奇道:“此話從何說起?難到不是少夫人身體抱恙?”

“抱恙?”小蘭聞言笑得前仰後合。薑無涯被搞得一肚子狐疑,忙問道:“小生明明看見一個郎中剛離去,少夫人若沒病為何要請郎中?”

小蘭抿嘴一笑,戲虐道:“瞧先生你讀了那麼多書,竟是個榆木腦袋。難道請郎中就一定是為了看病?嘻嘻!瞧你那糊塗樣,實話告訴你吧!少夫人是害喜了,大夫說都三十多天了呢!不跟你嘮嗑了,我還得稟報老太君去呢!”她說完,便樂孜孜地往東苑而去。

“害喜?”薑無涯茫然不知所措,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道:“芳妹有喜了?都三十多天了?這難道會是……不,不可能的。他夫婦都結婚月餘了,怎麼可能會是……”他驚乍之餘,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薑無涯才歎了口氣,搖搖頭失笑起來。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憐,不由深情地望著西苑裏的小樓,默然道:“芳妹已添為人母,我也該放心了。唉!不是我的終歸不是我的,一切隨緣吧!”

薑無涯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一壺酒便自斟自飲起來。喝得多了,便倒頭躺在床上,心下卻是一片索然無味。他心知再呆下去也是自找沒趣,總不能拆散別人剛建立起來的家庭吧!於是狠了狠心,決定明日一早便返鄉,再也不回這個傷心地了。他想著念著,不覺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無涯隱約聽到屋外一片嘈雜,好像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大喊,有人在奔走。他拍了拍額頭,一骨碌爬起身來,下床打開房門時,正好撞見一位姓邵的鏢師。薑無涯見對方一臉哀容,於是忙拉住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夥兒為何哭天喊地的?”

那邵鏢師一抹眼淚,傷心道:“原來先生還不知道啊!總鏢頭他,他老人家給人害死了,靈柩才剛剛運回鏢局。唉!多好的人呐!老天爺真是不公……”說到後麵,已是涕不成聲了。

薑無涯聞言陡覺一陣悲涼,哀痛之情油然升起,一時間欲哭無淚。他雖說沒見過江南岸,但是總覺得自己有愧於江家,不能在這個時侯撂腳走人,遂暫時打消了離去的念頭,夥同邵鏢師一起趕往靈堂拜祭。

縞素如雪,紙錢成霜。青煙繞梁,白幡嘶獵。鎮南鏢局沉浸在一片陰霾之中,靈堂裏外仿佛失去了生氣般,到處充盈著肅殺的氣氛。淒烈的哭號,斷腸的哀吼,交織成了世上最悲涼的樂章。

一俱上等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槨,就停放在靈堂中央,江南岸的靈位端立於神龕之下。堂裏堂外或立或跪布滿了人,一個個披麻戴孝,愁眉苦臉,仿佛都在追憶著江南岸的生平。這已是吊唁的第七天,但陸陸續續還有親朋好友前來奔喪,可見江南岸身前的名望和人緣有多好。

老太君身穿黑衣,拄著拐杖端坐在靈柩左側,麵色平和而鎮定。江搏浪和穀芳身披重孝,跪在靈前抽泣,但凡有人前來拜祭,便起身見禮,少不了被來賓安慰上幾句。

熊天霸立於靈堂門口迎送賓客,還時不時朝大門張望,也不知在等什麼人。薑無涯站在大堂的角落裏,低著頭默默無語。他見江搏浪夫婦守靈盡孝,心中莫名惆悵,也隻好暗自傷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