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孽海情殤(1 / 3)

夤夜,明月高懸,灑灑銀光鋪滿大地。池塘裏傳出的蟲鳴,宛如黑夜入睡時的鼾聲,此起彼伏。鎮南鏢局於婚宴過後,已歸於一片寧靜。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借著幾許醉意,都已沉沉睡去。

但就在這寧靜的夜色中,卻有個人踏著月光奔出鏢局,來到臨街的一家客棧院外,跟著屈膝一躍而入,熟門熟路地來到一間客房門外,隨即輕輕推門而入,並摸到床前搖了搖那床上熟睡之人,見其沒有反應,這才低聲歎道:“竟然醉成這樣,可別耽誤了良辰美景才是。”

床上躺著的正是那薑無涯,他因連日酗酒,早已神經麻痹,一時間那裏能醒得過來。來人一麵在其穴道上推拿,一麵低聲譴責道:“兄弟啊兄弟,你隻會讀書,不會耍手段,所以連個女人也守不住。也罷,做哥哥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助你了此心願得了。”說著,由懷裏取出一隻玉瓶,從中倒出粒藥丸,捏開薑無涯的嘴送了進去,然後一捋其脖子,那藥丸便順著其食道滑入了腹中。

來人自然是熊天霸,隻見他給薑無涯喂完藥,便將其背起出了客棧,跟著躍過高牆摸入鎮南鏢局之中,輕車熟路地繞過回廊,穿過校場,踩著碎石小路徑直來到西院內。他看看左右無人,便俯在窗外傾聽屋裏的動靜,確定無異後,這才輕輕推開窗戶,背著薑無涯一躍而入。

熊天霸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撩開羅帳一看,隻見江搏浪睡得如死豬般沉寂,而新娘則趴在桌上睡去,於是淡淡一笑,不覺得意道:“看來藥下得太猛,這驢蛋便是睡到明日午時,也未必醒得過來。嘿嘿!你就慢慢做春秋大夢去吧!新娘子可要跟別人春宵一度嘍!”說著便把薑無涯放到床上,反把江搏浪提到桌前放下,然後瞧著新娘笑道:“傻丫頭,你喝的那不是毒藥,而是迷魂散。呆會你跟情郎偷歡,此藥可是妙用無窮哦!良辰美景,你們就慢慢享受吧!”他說完,便抱起新娘放到薑無涯身旁,這才掩窗而出。

但熊天霸並未就此離去,而是蹲在窗下傾聽房中動靜,心裏還暗自竊喜道:“好兄弟,可別說大哥沒想著你,這‘陰陽合歡散’的功效定能令你激情澎湃,如狼似虎的。嘿嘿!別人拜堂你當新郎,天下沒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了。我當真是個天才,竟能想出如此偷香竊玉的高招。”他想著想著,不覺自鳴得意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薑無涯昏昏沉沉間,隻覺得全身燥熱難耐,有如千萬條蟲在爬。心中更有股難以抑製的衝動,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火,煎熬著他脆弱的良知。薑無涯恍恍惚惚間,發現身邊躺了個女子,忽然有種饑渴難耐的感覺,那原本昏沉的腦袋,更是像炸開了鍋,就連肌膚也跟著充血變紅。

如此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薑無涯再也按耐不住性子,怪叫一聲撲了上去。熟睡的新娘被這突如其來的驚擾弄醒,拚命掙紮道:“你別碰我,別碰我。求求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她在慌亂間,由枕下摸出一柄剪刀,正欲紮向壓在身上的男人,腦海間卻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我已和他拜堂成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丈夫要和妻子圓房,天經地義,我能殺他嗎?”她旋即又想道:“既然已答應爹娘嫁到江家,我為何還這般矜持?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啊?無涯你快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新娘一時間心亂如麻,高舉的剪刀也隨之不住地顫抖起來。她正想著要自我了斷,卻吃薑無涯的大手捏住粉臂,渾身頓時一酥,那剪刀便應手落到了床下。

漸漸地,新娘也覺得渾身燥熱,心跳加快,不由合上了雙眸,一任薑無涯擺弄起來。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淌下,仿佛心中也在跟著淌血。不能和愛郎長廂廝守,是她最大的悲哀。但她知道,自從答應爹娘的那一刻起,這一生就注定了悲哀。做一個乖女兒,遵從世俗禮教的結果,往往隻能放棄幸福,聽天由命了。

薑無涯雙手亂抓,肆意地撕裂新娘的衣裳,跟著貪婪地添著她的麵頰、粉頸、****……

新娘強忍著肉體與心靈的雙重痛苦,在薑無涯粗暴的喘息聲中,徹底地崩潰。她無法想象將來的生活,也無法想象情郎此刻的情形。花自飄零水自流,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象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應對。死,也許是唯一的解脫,她又如此想到。

薑無涯縱欲過後,虛脫地伏在新娘身上,頭腦再次變得昏沉。新娘用盡全力才把薑無涯掀開,然後忍著下體的疼痛,下床重新拾起了剪刀。淚已流幹,情已破碎。她茫然地向前踏出兩步,再次舉起剪刀,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芳妹,你別離開我,別嫁人……”細微而又熟習的聲音傳入新娘耳朵,就如同滾雷般轟然炸響,將新娘從奈何橋上給震了回來。她呆立當場,一任剪刀脫手,隻是愣愣地出著神,仿佛生命和時間都已被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