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貝正在翻閱一本幾米的畫冊,手機響了,她看著是賈今典的來電,就沒在理會。來電提示是震動加鈴音,手機邊響邊嗡嗡嗡地震動,打了幾個旋兒就掉地上了。嫵貝這才接起,賈今典說:“忙什麼呢?”“閑著呢。”“問候問候你,過得怎麼樣啊?”“挺好。”“不可能呀,我外甥天天在我這兒呢。別那麼固執,這個社會人不變會死,我會去不斷尋找欣賞我的女人。你一定記著我說的話。”嫵貝關掉手機。
嫵貝和孫聞溪的約會漸漸沒有了,日子如純淨水。長期單身的習慣使嫵貝很享受這樣心如止水的時光。
每個月末的周五上午九點半是醫院例會的時間,全院要在這個時間通過E-mail對下個月的工作出指導和安排。在這個時間醫院全體人員都會打開電子郵箱了解下個月的具體事務安排。嫵貝也在這個時間點開了自己的郵箱,還沒等打開郵件箱,電腦屏幕上自動閃出了五張**,她還以為是色情小廣告,便點“關閉”小按鈕,點下去這幾張**不但沒有退出反而放大了,仔細一瞅,裸體女人竟然是自己,再細看僅那張臉是自己的,男人隻是個背影或側影。**持續了三分鍾,嫵貝才打開院方發來的郵件。這時她還發現收件箱裏又有一封未讀郵件,她打開了:
“嫵貝,那五張**是賈今典讓我做的。你不看也得看,全醫院的人不看也得看。賈今典用錢買我的技術,我不是在乎錢,你就是給我千兒百萬的,我也不稀罕,經濟頭腦和經濟意識我都沒有。我在乎的是你。你是個談感情不談名利的女人,如果和你戀愛還是能談出點愛情的,離婚後,我追過一個女人,她嫌棄我帶一個兒子,我不能沒有兒子,我更不能沒有她,當時我都想過我要是娶不到她我要能會把兒子剁掉,沒待到剁兒子,她就離開了我。我愛上你,可你拒絕了我。你看到的**是我合成的,這不光是賈今典的意思,也不排除我的報複念頭,你不用在意,人們看了無非有三種態度,第一種有人會罵你賤逼,然後偷偷地放縱自己朝著照片上的姿態靠攏;第二種人不管照片上的人是誰,他們會看著照片自慰;第三種人他們懷疑你是不是遭人陷害。我用不著向你道歉,明天或者別的什麼時候,我還會發一些類似的照片,但那個人就不是你了。今天你會在小範圍內遭到非議,明天這個時候你就高枕無憂了。這些事我本來沒有必要告訴你,我寧願做壞人不做小人,我喜歡真的。成功”
成功的信讓看到**的嫵貝還沒來得及驚慌就淡定下來了。嫵貝話不多,感覺是很敏銳的,隻要是她感覺過的,哪怕是絲絲縷縷,她都會讓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去分享,她比別人體會更深刻,有些人為了得到而不擇手段,有些人會把得到之前遭受的苦難作為報複別人的籌碼,嫵貝不會這樣,她的痛苦和快樂都是獨自品嚐,她把所有得到的痛苦和快樂作為寬容和理解別人的基礎,她痛過了就不會讓別人痛,也許自己的快樂正是別人的痛苦所以她會把快樂藏在心底消解和遺忘,隻求心理無愧和清白。嫵貝掙紮著她是傳統美德的艱難繼承者還是道德底線的犧牲品?成功的合成照片沒有激起她丁點兒憤怒縱使火把她烤焦後還會剩下她冰涼的心。
嫵貝和李英航靜靜地對坐在辦桌前。
“上午我看見到那些照片了。”
嫵貝無奈地笑笑。
“看得出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了,院長那邊我會為你解釋的,前些天院裏給了我們科一個出去深造的指標,你的條件也符合這個指標的要求,這次機會正好可以出去散散心,你覺得呢?這些表格,你盡快填一下,有什麼困難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告訴我盡力表你解決。”
嫵貝點點頭。
候機廳成雙成對的情侶那麼多,他們看起來很幸福,他們告訴嫵貝的隻是一個假像,可能成功說的對,“一切無外乎商品,包括男人和女人,婚姻已進入一個瘋狂的商品經濟時代,生殖器沒有鄉愁,愛情不及一次快感持續的時間,如果在異性交往中,你無意或有意應用了商品經濟原理,並認為你會賺取利潤,那麼你可以結婚或者可以性交了,執著是個異外,除此之外,你用錯了原理,或者你的價值和使用價值沒有得到認可,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你一定會成為囤貨的一部分,也許最終還是被打折出售或者爛掉,想剩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