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寒眸內寒光閃閃,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要笑不笑的,在莊茵緊張兮兮的等待下,他緩緩開口,“莊茵,你的性格裏有個特點,可能你自己也沒有發覺。”
“什麼?”
“每次你越義正言辭就代表你心裏越有鬼。”
顧瑾寒冷冷一笑,聲音滿是嘲弄,“如果我說錯了,你的態度絕對是惱羞成怒,或者是諷刺挖苦,而不是有理有據的擺出一大堆借口和證據來說服我。”
莊茵心裏一沉,不得不承認顧瑾寒說的很對,她和他交鋒多次,在幾天前,她還把他當成敵人,不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麼,‘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許就是你的敵人’。
麵對他的質問,她無言以對。
“不說話就是默認?嗯?”
顧瑾寒低頭凝視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小女人,有一瞬間他後悔他逼的太緊了,可是他若不步步逼近,這個小女人會越逃越遠,遠到一個他永遠觸及不到的地方。
“你現在告訴我,你還是一個窮人嗎?或者說你上演了一場富家千金體驗平凡生活的戲碼?莊茵,說你該叫裝蒜還真沒錯!”
莊茵被他話裏蘊含的嘲諷給激怒了,“我的生活是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是,我現在的確是你的女人!但這也不代表我要向你供出我的全部人生經曆!”
她和他之間,沒有相濡以沫的愛情,沒有兩情相悅的喜歡,隻是一場可笑的被包養的關係,這樣不堪的糾葛,她憑什麼要對他坦誠相待?
顧瑾寒被她眼裏的冷漠擊的心裏一痛,此刻的她就像一隻孤軍戰鬥的小獸,眼神滿是戒備,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不信任的情緒。
這個女人的心腸,冷硬如斯。
“莊茵,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點。”
顧瑾寒低低一歎,聲音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如果你覺得這會給你造成困擾,那剛才的話當我沒說話。”他站起身,鬆開了對她的禁錮,丟下一句話,“我在樓下等你。”
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莊茵失魂落魄的注視著他背影的消失,仍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想了解她?為什麼?他們的關係還不至於邁進那一步不是嗎?
想起他之前主動提起的顧家簡單的關係網,莊茵心裏突然湧起了一陣淡淡的愧疚。
普通的朋友之間也會彼此介紹一下自己的家庭,何況顧瑾寒算是她的上司和老板吧?隨口問一問她的家庭狀況這是正常的。
也許顧瑾寒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單純想知道自己家裏有幾口人,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而已,可她居然在他問她的那一瞬間,把他當成大敵一樣來警惕。
她剛剛有些過分了吧...
莊茵咬了咬唇,想著等會兒還是給顧瑾寒道個歉吧,人家帶著關心來詢問她,她卻那樣的冷漠尖銳,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莊茵是個外表強硬,內心柔軟的妹子,越想越覺得剛剛的態度有些過了,她整理了一下妝容和衣著,便走出了酒店,上了停在門口的黑色賓利。
身子一鑽進去,迎麵撲來一陣寒氣,莊茵抱了抱胳膊,看了一眼天然製冷劑顧大boss,原本想道歉的話頓時梗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種狀態的顧瑾寒,她有點兒害怕。
害怕她的道歉會換來他的漠然和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