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竊喜:“那昏倒的殺手,你可處置了?”
“處置了,我把他跟船夫的屍首一起丟到河裏去了,保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碧褳笑著說到,諂媚的容顏完全掩飾了她一係列殘忍的行為。不過,對待敵人就是應該如此,否則對敵人的仁慈會轉變成對自己的殘忍。
碧褳扶著我繼續前行。身後那些小太監呼拉拉都跟了上來,我回頭看了眼三姨娘,見她身子剛好,仿佛走路有些吃力似的,我的心又軟了,叫來三五個太監說:“去扶扶三姨娘吧,我沒事兒,不用你們跟著!”
小太監們狐疑的退了幾步,以為我在嫌棄他們礙眼。他們方才下船的時候肯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單獨一個人站在岸邊。而且同行的李益然公子也消失不見了。
不過,小太監們膽小心卻粗,應該不會計較主子這些事情,還好應付。
幾個太監領了命,朝三姨娘那邊挪步,有的幫忙攙扶,有的幫忙點燈籠引路。我看見三姨娘麵露感激之色,想想又怕是她裝出來故意討好我的,我便扭過腦袋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說我疑心病過重也好,說我記仇也罷。反正在這個家裏麵,還是留點心眼才能長命。
我們一行十多人,硬是從天黑走到了天亮,才穿過荒野,到達一個鄉鎮。進了集市,那三姨娘又開始嚷嚷著:“妍熙妹妹莫再走了,我實在累得不行,去前麵店家歇一宿再上路吧,咱們也好派人去給路總管捎個口信,叫他派人來接應接應。”
“可我們身上沒多少盤纏了……”我為難地說到。
這是句大實話,碧褳從船夫手中搶來的銀兩,沿路買了不少幹糧充饑,還添置了些新衣服。按照三姨娘的性子,肯定又得住上等客房,我哪來那麼多的閑錢去應酬她?
三姨娘卻是毫不擔憂地笑了笑,說:“不要緊,前麵那家店麵我認得,上麵寫著‘悅來客棧’,那是咱們武家名下的商行,你隻需跟店家亮出咱們二人的身份,他自會通融。到時候這筆款子算在我羅萍的頭上即可。這麼幾個錢,三嫂子還是出的起的!”
哼,她當然出的起,她從前夫那裏繼承的財產足夠活三輩子了,真是富得流油的女人不知道窮人的難處。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蹊蹺,武家商行的事情不是都由老夫人和大少奶奶打理麼?她這個妾室,一直住在別院裏麵,怎麼也會對商行的事情了如指掌?連我這個學了幾月經商之術的二房正夫人,都不知道哪個小鎮有家‘悅來客棧’是武氏名下店麵,怎麼三姨娘比我還清楚?
甩了甩頭,撇了撇嘴,想到自己前段時間,為賬冊之事和武二爺鬧過一場之後,對商行分號也沒怎麼上心,估摸著是武氏新購的分號,我沒能記住,所以也不再細究。
“既然三嫂子這麼說,那咱們就進去試試吧。”
吃飯有人請客,住店有人買單,這樣都還不去,那我就是傻子了。反正用不著我出錢,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我還是願意的。
進了那家店麵,我給店家出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武家二夫人專屬腰牌,其實也就是一塊拇指大小的金牌子,下麵綴著花穗子,牌麵上是良工巧匠雕刻的‘武門莫氏’四個字,背麵寫著一個‘令’。這牌子,凡是武家的媳婦兒都有,三姨娘應該也有,而她的牌子大概寫著‘武門羅氏’。
但我讓三姨娘也出示令牌的時候,她卻說路遇劫匪那日弄丟了。
我忽然想起,三姨娘當時被人強暴,被脫的一絲不掛,想來有什麼貼身的腰牌或者首飾,也該落到了山穀之中,便也不再為難於她。
我笑著朝那店家說道:“我是武家二爺的正室夫人,這位是武家大爺的側室三姨娘,我們欲往皇都麵見太子,路經此地,想借宿一宿,可身上盤纏沒帶夠,不知店家願不願意賒個帳?”
那店家臉色十分難看,賊眉鼠眼在我們一行十多人身上滴溜溜轉了半晌,估計以為我們是騙子。
等到店家接過我的腰牌,仔細打量一番後,他這才變了張臉,急忙堆笑相迎:“原來是二夫人和三姨娘蒞臨,有失遠迎,勿怪勿怪。眾位請隨我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