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犀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暗紫紅色,恍如一道寒光一掃而過,三千丈青絲在夜風中飛揚,冷麵中又有著一絲頑逆不拘。
還未等史離出手,木柴犬早已使出了招。“小樂,你快回去!”木柴犬喊道。
“噢。”連樂應聲,忙聽從命令地往史府的出口奔去。
隻見史離和木柴犬交錯在一起,兩個人不停地過招,從地上盤旋至空中,卷起一地殘落的花瓣。連樂望著夜色下鬥著的兩個人,雖有些心驚膽戰,卻恍如看武俠片般驚歎!
連樂跑了一段,才反應過來不能從史府的正門出去。她和木柴犬是翻牆進來的,可是史府的朱紅圍牆那麼高。她又不會輕功。眼下是逃脫不了了,隻能等待著木柴犬帶著她離開。於是她躲在月桂樹後。
史離飛身過來,坐在月桂樹枝上,好像這是一場很有意思的遊戲。看見木柴犬正氣勢洶洶地朝他飛來,他正想飛離樹枝,卻一眼瞥見躲在樹後的連樂。一個想法湧入腦海,他有些邪魅地笑了。
他飛身而下,一把攬住了連樂,魅惑地一笑,“你就好好伺候本少爺吧。”便朝屋頂衝去。
你就好好伺候本少爺吧。
你就好好伺候本少爺吧。
你就好好伺候本少爺吧。
你就好好伺候本少爺吧。
……
連樂驚住!噩夢初醒,轉世時地府的一幕幕再現於眼前。
那時,披散著銀發,臉色有些疲倦,卻依舊紫眸炯炯,有著一股妖王的霸氣的天狐王朝狐妖們揮揮手,便將冥界眾魂魄逼向奈何橋彼端的輪回之界。
那時,天狐王慵懶一笑,把她拽入一條輪回之道,“得罪了本王,本王許你投生到獸界,做個大螃蟹,做隻蛤蟆,多好。”隻見媚眼如絲,流光轉漪,說不盡的妖豔。
那時,眾魂魄嚇作一團,急亂中紛紛投身於獸界。雲霧繚繞的來世,彩帶連連。
那時,將眾魂魄騙入獸界的天狐王,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而內疚,卻嘴角洋溢著一絲冷笑,麵有輕蔑之色,“那些貪生怕死之徒,本來就應該去投胎做飛禽鳥獸。留在人間,也隻是一團渣子。”
……
可是此時,他卻說了一句那麼類似的話:你就好好伺候本少爺吧。他明明並未認出連樂就是地府中劈了他兩令的那個人。
還好他已經忘記她了。連樂暗自欣慰起來。如果他記得她的話,那麼她此世有苦夠受的了。連樂很慶幸自己遇到的是彼岸和木柴犬,他們對她那麼好,那麼正直。
連樂狠狠地瞪了史離一眼,卻看見他有些得意的表情此時變得一臉漠然。
“怎麼突然感覺你好眼熟……”史離琢磨道,“貌似曾在哪兒見過?”
連樂忙氣憤地說:“我一直與師父和木柴呆在烏鎮,離你所在的京城是天高皇帝遠,怎麼可能與你曾相遇過。不過,我長著一張大眾化的臉,所以感到很眼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木柴犬本是朝史離使招來的,卻見史離抓住了連樂,難道是他想把連樂作為人質?他猛地停住了手,卻攻住了內心,他有些難受地捂住胸口,一攤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連樂看見了木柴犬的情況,顧不上與史離爭論,她掙紮著,“木柴——”可是史離卻抓得很緊,她的身體絲毫都動彈不得。
“你放了我吧。”連樂哀求道,知道對付史離隻能施軟不加硬,便一臉淒楚地懇求道,“還請史大公子能夠放過我和木柴,若是被史府其他人知道了,這事恐怕事情會鬧大。那我和師父也不好意思再踏進史府了,曼夫人的病情雖然好了些,但未必尚未痊愈,隻怕隨時都有可能……”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史離一把抓住連樂的手臂,麵帶怒色地說道:“你拿曼珠來威脅我?”
“我……我哪兒敢……”連樂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史離的手慢慢鬆開了,有些蔑色地對連樂說:“笑話!你區區一個小丫頭,怎麼能夠威脅得了我?!不過,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恐怕彼岸還不知道他心愛的曼珠早已忘記了他吧?如果我將此事告訴彼岸,他那可憐的自尊心會不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呢?”他驕傲地笑著,有些戲謔地看著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