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奇怪,碧桃這丫鬟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的了,不應該如此沒規矩。
碧桃慘白著一張臉,聲音都在抖:“……夫……夫人……”
“說,怎麼一副死了爹媽的模樣,晦氣!”
將軍夫人將手中的燕窩粥重重放下,很是不耐煩地催促道。
“他們死了,都死了……”
“哐當”一聲。
將軍夫人的手一抖,桌邊的那碗燕窩粥登時被碰翻在地,湯水弄髒了大半塊衣擺,她也渾然不覺。
將軍府下人房中吊死了好幾名小廝和丫鬟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對外封鎖了。
但府中還是一片人心惶惶,畢竟那幾人的死狀實在是太過嚇人。
仵作來過,隻說是自溢,自然報不了官。
況且究竟是怎麼回事,林大將軍夫婦二人心知肚明,也根本不敢報官。
有下人將此事與三皇子在宴會席間莫名在後院失足落水聯係到了一起,覺得應是遷怒。
三皇子那邊還昏迷著,據說皇後娘娘把宮中叫得上名號的太醫都叫去了,著急得不行。
林思思也沒想到,墨淮之對皇子毫不客氣,直接命人將中了春藥的三皇子丟進了那刺骨的湖中。
雖解了藥性,但據說三皇子人也凍得昏死了過去。
墨淮之果然與京中傳的一般無二,肆意至極。
林思思有些惋惜,要是再晚一點撈出來,一首涼涼就可以送給三皇子,她的支線任務二也就直接完成了。
房中的丫鬟死了,林思思樂得自在,將軍夫人也沒敢再往她身邊塞人。
冬日夜裏越發冷,屋子裏燃著上好的銀絲碳,將屋子烘得暖融融的,桌上的油燈燃得劈啪作響。
林思思在燈下費力地繡著一隻香囊,白狐在一旁負責高貴冷豔。
係統試探地問【是他?】
林思思頭也沒抬:“嗯。”
【宿主……】
係統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出聲提醒。
【注意節製】
林思思:……
係統勸她悠著點用,別玩壞了。
據說墨淮之每次離魂都會耗費心神,最大的後遺症就是頭疼。
不過林思思對自己的按(順)摩(毛)技術還是很自信的,這點小頭疼分分鍾搞定。
【你繡這個香囊作什麼?】
係統吐槽道【有點醜】
林思思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這叫藝術,你不懂。”
……
墨淮之不知自己為何又出現在了這裏。
明明前一刻,他還在書房內研究布防圖。
下一刻,他便成了那隻胖狐狸,縮成一團窩在少女的腿上。
他愣了愣,感覺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和原來不一樣了。
看著燈下的少女,那臉上嚇人的紅疹還沒有消退。
白日裏即使她戴著麵紗,他還是注意到了。
本以為她是中了後宅中的陰損招數,沒想到她竟然會醫術,是故意找了些草藥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
原來也不算太笨。
她那般過盛的容貌,若沒有人庇佑,對她而言是禍不是福。
“嘶……”
少女突然一聲吃痛,原來是被繡花針紮到了,白皙的指尖頓時滲出一顆嫣紅的血珠。
笨手笨腳。
他一臉嫌棄。
但還是下意識地湊上去含住了那指尖,替她將血舔舐幹淨。
林思思愣了愣,隨即笑著撓了撓他的下巴表揚道:“親親小雪,真是我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