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結局(1 / 3)

冷博感到心中有一個魔鬼,一直在教唆他,殺了那個“孽種”。卉瞳隻能夠孕育他的孩子!這個孩子隻會讓她痛苦,等她清醒後,她也會向上次一樣,親手扼殺掉它的。與其再讓她忍受那種痛苦的折磨,還不如,用自己的手抹殺掉這個罪惡的存在!

秦殤看到冷博的臉色陰沉沉的,本能地感到害怕。而冷博伸出左手,為她攏了攏散亂的發絲,另一隻手卻在悄悄凝聚力量。心裏翻江倒海,她不會怪他的吧?

秦殤突然捉住了冷博的手,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手腕,指尖滑過係在那裏的手帕,觸碰到那個小小的同心結。一股說不出的東西瞬間流遍她的全身,有什麼在她體內衝撞著,努力要掙破束縛,卻又被壓製了回去。秦殤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小臉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卉瞳,你怎麼了?”冷博如夢初醒,收回了將要施加的壓力,冷汗順著脊背下滑。該死的,我到底在做什麼?冷博暗罵自己。不是說要好好保護她嗎?

“卉瞳,卉瞳——”秦殤緊緊拽住冷博的衣襟,那聲聲呼喚似是從腦海深處傳來,令她想要躲避,又不自覺地想要親近。

“忘了他!”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體內傳來,極其嚴厲,咄咄逼人,“你沒有資格再和他在一起了,忘了他!”

“啊!”秦殤痛苦地尖叫一聲,從冷博懷裏滾落到雪地上,抱著頭,緊閉著眼睛。一些往事,一些不堪的記憶如滔天的洪水正破閘而來。她想要逃避的,想要忘卻的。

“卉瞳!”冷博看著秦殤痛苦的樣子,彎腰要抱起她。誰知剛觸碰到她,秦殤就像被火燙了似的,呻yin一聲,避開他。

“殤兒!”覺察到不對勁趕來的即墨澈一邁進梅園就看到秦殤在雪地上痛苦痙攣的模樣,不由怒從心起,急速飛掠到秦殤身邊,將她抱在懷裏,撫慰地親吻著她的額頭,“殤兒,不怕,不怕。”看到她抽搐的樣子,即墨澈心疼的無以複加。秦殤縮在即墨澈的懷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鮮紅的血液陷進純白的雪地裏,紅白相映,刺人眼球。

“殤兒!”即墨澈急紅了眼睛,一手抱起秦殤,一手聚斂內力,毫不客氣地要衝冷博打去,“不要!”鮮血不斷地從秦殤口中湧出,她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抱住即墨澈的手臂,阻止他的行動。

“殤兒,不要阻攔我,他敢傷你,我要他死!”即墨澈甩開秦殤,又要發力。冷博早就發狂了,“即墨澈,到底是誰傷的她?我的卉瞳被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今日,我們就來個了斷。”冷博抽出了盤在腰間的軟劍,鋒利的劍刃閃著清白色的熒光,釋放出的淩厲劍氣使空氣都凝結了。

即墨澈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亦拔劍相向。“冷博,當日我放你一條生路,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即墨澈早就想殺了冷博了,敢和他即墨澈搶女人,就要做好受死的覺悟!

“不要!”秦殤尖叫一聲,死死抓住了即墨澈已出鞘的劍,十指被切破,鮮血橫流。“殤兒,你幹什麼?”即墨澈扔掉手中的劍,心疼地看著滿身是血的秦殤。

“即墨澈,放他走!”在秦殤昏厥過去的一瞬間,她拚勁全身的力氣,訴說著她最終的牽掛。即墨澈盯著秦殤慘白的臉,薄唇緊抿。半晌,他冷然說道:“冷博,等殤兒生下孩子,我即墨澈用江湖規矩與你決鬥。如何?”冷博望了一眼虛弱的秦殤,垂下了手中的劍,狠狠將它插在地上,“好!”

即墨澈轉身離去,張開鬥篷裹住秦殤。冷博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卉瞳,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沒想到會讓你這麼痛苦……

“大哥!你怎麼這麼衝動!”傍晚黎明時分,趙冰終於尋到了在梅園樹下呆坐了一夜的冷博,他簡直成了一個雪人。

“大哥,陳淩不見了。你清醒一下吧。”趙冰憂心如焚。為什麼,遇到“情”,都這麼衝動不計後果!

“不用管他,讓他去吧。不拔出那顆毒瘤,陳淩活著也是痛苦。”冷博歎了口氣,起身,拂去肩頭的雪花,愣愣地望著那一片嫣紅的雪地。

彼時,宮外一間客棧裏,溫暖的屋內,華麗厚實的錦被下躺著一位正在熟睡的女子,白淨的臉上未施粉黛。雖處於睡夢中,也難言眉宇間的煞氣。

陳淩站在床前,盯著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女子。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她欺騙了所有的人,她要接受懲罰!陳淩捏著無影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那含著原罪欲望的藥汁悉數灌進她的嘴裏。陳淩的臉上露出一抹瘋狂的笑容,月國的女人一生隻能鍾情於第一個看到她麵容的男子是吧?如果被其他的男人碰了,她就隻能去死。

“舞瑩,讓我瞧一瞧,你生不如死的痛苦樣子?”陳淩的手指撩開無影的領口,一點一點剝去她身上的衣服。這個女人,他曾經當寶貝似的守護著,結果,她做了什麼?

陳淩的手在無影裸露的肌膚上遊走,享受著那細膩滑潤的肌膚帶來的絕妙快感。他湊到無影的麵前,使勁嗅了嗅,含住她的紅唇,低語道:“舞瑩,因為你,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你就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守在暗處看著秦殤的常旭無端心口一痛,隻覺氣血上湧。他長歎一聲,依靠著殿中的房梁上坐著。如今,他和無影換了位置,他反倒成了終日隱在暗處的暗衛。是不是以前無影也像他這般,躲在暗處看著自己?

“你醒了。”看到秦殤睜開眼睛,即墨澈說道,目光鎖在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處。她終是清醒了。

秦殤心裏是說不出的感覺,咬著下唇,雙手護在自己的腹部。側過身去對著牆,以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哭出聲來。

即墨澈看到秦殤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心揪了起來,她可千萬不要……

“殤兒,”即墨澈小心地喚了一聲。看到秦殤竟然坐起身來,眸中閃過欣喜的光芒。“殤兒!”即墨澈又急切地喚了一聲。

秦殤垂著頭,放在錦被下的手緊握成拳。我到底,過了一段多麼荒唐的日子?仿佛感應到秦殤的痛苦,她的肚子猛地動了動,讓她驚訝不已。

即墨澈看到她的樣子,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忙問道:“殤兒,你有沒有怎麼樣?”一雙手伏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秦殤身子一震,直覺要避開。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既然癡傻,那為何還要清醒過來?這個男人,對自己做了最為殘忍的事情,卻又給了她最極致的寵愛。愛他,血海深仇擋在中間;恨他,濃情蜜意無法忽視。我到底該怎麼辦?

秦殤掙紮著要起床,卻被即墨澈抱了起來,不肯鬆手。“即墨澈,放開我!”秦殤憤怒地叫道。即墨澈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蠻橫強勢地說道:“不放!殤兒,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我不許你拿我們的孩子泄憤!我不許!”

秦殤愣了一下,抬頭對上即墨澈那雙毫不掩飾他的擔心與懼怕的眸子。即墨澈毫不躲避,迎上她的目光,含了十足的堅定。

秦殤低了頭,輕聲說道:“你放開我。我不會亂來的。”可是,即墨澈仍舊不肯鬆手,秦殤惱怒至極:“即墨澈,你不要逼我!”

即墨澈眯著眼睛打量著被各種情緒左右陷入手足無措境地的秦殤,索性將她放回床上,扯過棉被將他們二人裹在一起。

“你——滾開!”秦殤去推即墨澈,卻被他捉住雙手,放在唇邊,將其十指一一吻遍。看他的動作,貪婪而又霸道,向一頭饑餓的野狼。“你,放開,放開!”秦殤被他的氣勢嚇到了,有些結結巴巴的。

“殤兒,”即墨澈埋頭在她頸下,低啞著聲音說道,“我不祈求你能原諒我。隻希望,到我們的孩子出世這段時間裏,你平安無事。這個孩子,是因為我們的愛才來的。我這次不曾有一絲一毫利用之心。求你,求你,不要傷害他,好不好?”

秦殤的眼淚流了下來,淌進口中。好苦,可是,為什麼還有著絲絲甜意?她的手條件反射一般摟抱住即墨澈,“我答應你。”她不想隱瞞自己的感情。這半年來的相處,雖然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恨意,可是,她確實是愛上他了,或許,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那種愛恨交織的情感已經深深融入骨血當中,無法剔除。可是,她和他,終究是不能在一起了。他會因為愧疚而無法坦誠對她,而她,國破家亡的恨意讓她對他始終存有芥蒂。至於冷博,是她不該招惹的。如今的她,又有什麼麵目去見他?冷博於她,是那段昏暗絕望日子裏的陽光。可是,已經深陷泥淖無法自拔的她,還有何麵目見他?更何況,與冷博之間,始終會隔著另一個男人,他們的感情經不起一再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