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楊老板喝多了吧，樓上有客房，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月陪著笑，喊了店小二進來。
將一屋子醉的像沒骨頭一樣的中年男人一個一個拖上了樓，明月可算活動一下笑僵了的臉。
酒菜錢和客房的錢自然是白金玉付的，明月和白金玉踏出酒樓時天已經黑了。
“他們就是欺負公子年紀小還好說話。”明月忿忿道，公子在她心中像明月清風一樣皎潔，那群老男人竟然要拉他去青樓，真是越想越來氣。
明明公子比她大兩歲，明月卻總是下意識覺得公子弱不禁風跟個小白貓一樣需要保護。
“沒辦法呀，人家門路多，以後還要來往。”
“那個楊老板又沉嘴巴又不幹淨！店小二找了三個人才把他拖上去。
“噓，別在背後說壞話；還有，那是姚老板。”白金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大包糕點。
“公子什麼時候去買的！”明月兩眼放光，她喜歡吃甜食，偏愛糕點類的，先前每次上街都會買上兩塊解解饞。
“我知道你喜歡，一早就讓店家留好了，聽說這家的糕點很受歡迎，我每種口味都讓包了幾塊。”
“公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明月隻覺得一下午的晦氣都一掃而空。
將一大包糕點抱在胸前上了馬車，三人趁著月色打道回府。
白金玉看著前腳還喋喋不休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明月收到了吃食就歡喜的蹦蹦跳跳。
其實他早有盤算，哪怕明月不出手那酒的剛烈程度也會在不久後讓一屋人酣睡。
千山在傳聞中固然殘酷，但畢竟是小孩心性，既然都出來了今後待在自己身邊，開開心心的也挺好。
這小明月又為他出頭，又好玩的緊。
回府的馬車上，明月累的抱著糕點睡著了，白金玉將人抱進房間裏。
“公子，下次我來就行。”平安拴好馬回來便看到了這一幕，這種力氣活怎麼好讓公子幹。
“無妨。”
白金玉將明月放到榻上蓋好被子，然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明月一小撮頭發翹起來，白金玉伸手去理了理，手感像幹草一樣，顏色也像。
明月頭發一直黃黃的，似乎是幼時營養不良所致，個子也比同齡人矮一些，說出去八九歲也有人信。
白金玉的目光又落到她腕間，左右手腕各一道深深的劃痕，已經結了痂又脫落下來，如今看上去是兩道肉粉色的疤。
白鳳露和明珠平日裏並不與明月親近，明月初來白家的那陣子，每日放完血明珠還會道聲謝，後來就不了了之。
這麼個黃毛小丫頭是怎麼從傳說中煉獄一般可怕的千山裏出來的呢？
關上明月的房門，白金玉回房換了身黑衣，在如墨般濃重的夜色中翻牆出了府。
這個時辰正常人家豆早早熄了燈睡下，隻有花樓還格外熱鬧。
走過兩條街，來到了燈火通明的萬花樓。
白金玉輕車熟路的從後門繞進去，在後門碰到了一名雜役，那小雜役似是新來的，還沒資格進去伺候姑娘，隻得在後院打水燒水。
見有個黑衣人從後門大搖大擺進來連忙嗬斥：“客官為何不走正門，我們萬花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你從後院進來算怎麼回事！”
白金玉冷冷瞟了他一眼，並未理會，那小雜役上前阻攔不成便叫了人來。
“哎呦白公子，您來了怎麼不知會一聲。”花娘嬌嬌喝了些酒覺得發熱便出來透透風清醒一下，見了白金玉趕緊將人迎進來。
白金玉自行上了三樓，嬌嬌在後院吹著微風，那小雜役哪裏見過這樣好看的女人，一時呆住了。
嬌嬌見白金玉行色匆匆便沒上前打擾，可這打水的小子盯著自己幹嘛。
“看什麼看你！今天要不是本姑娘碰巧出來了，你如真讓白公子不高興了，連夜就得滾蛋。”嬌嬌理理鬢角。
“姑娘真好看，好像九重天上的仙女。”
“你還見過仙女不成？”平日裏讚美的話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嬌嬌不屑的笑道。
嬌嬌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多燒些水，本姑娘跳完舞要沐浴。還有，白金玉是海棠娘子的知音貴客，你記住他的臉，下次莫要再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