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柳依寒遊曆江湖,行至貝州時,正遇見一群黑衣山賊圍攻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漢子,原來眾山賊打劫一富戶,那青年看不過眼,便拔刀相助,與山賊鬥了起來,但他孤身一人,寡不敵眾,豈是數十名山賊的對手。眼看便要被亂刀分屍。
柳依寒一時心軟,便出手驅散了山賊,救了他一命。得知這青年名叫竇建德,乃是本地人士,年紀輕輕,卻已是鄉中裏長。
柳依寒見他身手頗為靈活,一時興致所至,便傳了他幾招掌法腳法,竇建德感激至極,從此對柳依寒忠心不二。
隔了一年,竇建德被人陷害,向柳依寒求救,柳依寒當即派人前去救助,但其時竇建德的家人卻無一人幸免,均被處死。當時去的人便是眼前這位半百老者,殘天盟第七長老,搜魂手李逸空!李逸空與竇建德一見投緣,頗為喜歡這個性情直爽的漢子,便收了他做了徒弟。此時聽得柳依寒要派人去給竇建德送信,想到已是兩年未見到徒弟,便自告奮勇前去。
李逸空將蠟丸收入懷中,便要起身離去。便在此時,房門被人一下推開,一個高大的漢子一步邁了進來。正是殘天盟長安分舵舵主範鐵柱。
“老範回來了,老範,有啥新鮮消息?”李逸空首先招呼。他與範鐵柱本是素識,就連範鐵柱進入殘天盟,也是李逸空鎖引見,言談之間毫不見外。
範鐵柱嘿嘿的笑了笑,先向柳依寒行了一禮,再與眾人打個招呼,才找個座位坐了下來,厚厚的嘴唇憨厚的動了動,說道:“新鮮消息倒是沒有,不過卻有一件新鮮事請。”
李逸空感興趣的道:“什麼新鮮事?說說。”
“轟!”房門猛地被一東西砸開,那東西砸開門之後,絲毫不停,直直的往火盆中落去。李逸空大吃一驚,手掌運足了功力拍出,手到半途,才猛然發現那是一個人的身體,赫然竟是馮煥章!急忙收力,改拍為托,將他接了下來。
馮煥章一雙眼珠骨碌碌亂轉,卻是渾身動彈不得!顯然被點了穴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頭頂上本來整整齊齊的稀疏的頭發蓬亂而起,明顯少了幾撮,身上更是滿身泥汙,一件上好的錦袍這裏一個洞,那裏一個洞,已是不能看了…..虧了是在冬天,若是夏天,馮煥章現在的穿著便跟赤身裸體沒什麼兩樣了…….
一聲得意的笑聲傳來,魏無痕得意洋洋、誌得意滿的走進門來,顯然,馮煥章身上的成績全是魏無痕的“傑作”無疑!
眾人哈哈大笑,急忙給馮煥章解了穴道,馮煥章剛剛站起身來,魏無痕重重一哼,馮煥章渾身一顫,怒目相視。
柳依寒無可奈何的看著這一對老活寶,說道:“行了,你二人也該鬧夠了,都一大把歲數了,還這麼為老不尊。”
兩人均是不由的老臉一紅,狠狠地對望一眼,乖乖坐了下來。
範鐵柱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想笑卻又不敢笑的表情,接著道:“今早城中傳聞,昨夜當今皇上楊廣設宴定國王府,是為招待一名為蕭晨風的少年.....”柳依寒“啊”的一聲,眾人不由得齊向她看來。
柳依寒定定神,道:“沒事,你繼續說。”
範鐵柱應了一聲,道:“席間宇文成都向這名叫做蕭晨風的少年挑戰,卻不知為何,宇文成都與宇文化及父子黯然提前離席。其後,楊廣提出對這個少年的招攬,並提出將當朝百合公主下嫁於他,但不知何故,這名叫做蕭晨風的少年竟然拒絕了,皇上大怒,宴席不歡而散。”
李逸空一拍大腿,讚歎道:“有種!這叫蕭晨風的小子甚是有種!”
柳依寒看向魏無痕,魏無痕麵上顯出古怪的神色。
柳依寒沉吟一下,道:“昨晚宴會進行到什麼時候?”
範鐵柱撓撓頭皮,道:“聽說皇上到的比較晚,再加上比武一事,約在二更之後便已結束。”
那富態的中年婦人笑道:“看來這叫蕭晨風的小夥子定然出身名門,隻不知是何門何派,能夠讓當今皇上如此重視?”
範鐵柱嘿嘿笑道:“這個麼,卻是沒說,不過聽說這名蕭公子長相倒是很中看,跟大姑娘一般漂亮。”
李逸空哈哈大笑,道:“你這句話等於沒說,若是長的跟你似的,堂堂的百合公主能瞧得上眼?”眾人為之哈哈大笑。
柳依寒卻是身子劇烈的一震,似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魏無痕。問道:“大長老昨夜到達那客棧的時候,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