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日血債(3 / 3)

天漸漸暗了下來,鬼子想紮營做飯,又害怕被偷襲,因為前幾次吃過虧,被打怕了。可是時間長了不吃飯也不行,那叫近萬人呢。於是小鬼子仗著自己的人多,在冰封的江麵上一溜排開,支起了幾裏地長的營帳,逼著背給養的苦役,趕快去弄幹柴來給鬼子生火做飯。這些苦役是又冷又餓,沒辦法還得去給鬼子四處弄幹柴,江麵上哪有柴禾,苦役們隻好到江邊的山坡上去弄,漸漸地苦役發現撿柴的人中有不少生人,再仔細一看,那不是抗聯的戰士嗎?就這樣,抗聯戰士悄悄地從山上下來,不聲不響地混進了撿柴的苦役中,慢慢地接近了敵人。很快,江麵上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來,鬼子漢奸忙著做起飯來。此時抗聯戰士都已混在苦役當中,隻等著命令發起攻擊。不久空氣中開始彌漫著陣陣的飯香,鬼子嘰哩哇啦地張羅著開始吃飯。

這時就聽“叭”地一聲脆響,旋即是一聲“嗵”的悶響,正在吃飯的鬼子嘩啦啦倒了一片,原來抗聯戰士一起開火打的是排槍。槍聲響過,鬼子炸了鍋,匆匆忙忙端起槍卻不知道槍是從哪打來的,正愣神的工夫,“嗵”的一聲又是一陣排槍打來,端槍發愣的鬼子又栽倒了一片。遠處的敵人紛紛向響槍的地方衝來,抗聯戰士趁鬼子還沒有完全發現自己,機智地撤出了戰鬥,踩著敵人來時的腳印,消失得無影無蹤。鬼子吃了虧象發瘋一樣在雪地裏到處尋找抗聯的足跡,可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抗聯撤走的方向。天亮後,連續吃虧的敵人又在山裏拉網式搜尋抗聯部隊,折騰了三、四天也沒有發現抗聯的蹤跡,這時給養消耗得差不多了,鬼子不得不向樺甸方向撤退。這次日偽近萬人的大規模討伐,不得不以失敗告終。

惱羞成怒的小鬼子麵對著自己幾百具的屍體,將心中的怨氣全撒到紅石砬子的老百姓身上,他們認為這些百姓肯定收留過抗聯,肯定知道抗聯的藏身地,於是鬼子把屯子中的兩千來名老百姓統統驅趕至紅石砬子大橋上。這個橋是木製的,高有四十多米,站在橋上往橋下一瞅,頭都發暈。江麵上被淹淩水一過,再一凍,簡直就象鏡子一樣,鋥明瓦亮。鬼子的小隊長先問誰知道抗聯的下落,見無人回答,又問誰家留過抗聯?老百姓仍報以久久的沉默。鬼子見老百姓沒有一個人吱聲,氣極敗壞地嚎叫一聲,上前一把從人群中拽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逼他說出抗聯的下落,老人輕蔑地的白了鬼子一眼,一句話不說。鬼子急了上前就抽了老人兩個嘴巴,血順著老人的嘴角流了下來。你說不說?老人毫不畏懼地抬頭兩眼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仍一言不發。日本小隊長象條紅了眼的瘋狗,薅著老人的脖領把老人仰麵推到了橋下,“撲”的一聲腦漿迸裂,鮮血濺得四處都是。人群一陣驚呼,鬼子們忙把子彈頂上了槍膛,槍口指向手無寸鐵的百姓。日本小隊長嚎叫誰說出抗聯的下落可以免死。百姓怒目圓睜,誰也不說一句話。鬼子又從人群中拉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沒等鬼子說話,這孩子貓腰一頭向鬼子撞去,把鬼子撞了個趔趄,差點掉橋下去。氣得鬼子照孩子腚就是一腳,把孩子從橋上踢了下去。就這樣,鬼子一連往橋下扔了十幾人,也沒得到半點抗聯的消息。這時,一直在邊上手拄洋刀不吱聲的日軍聯隊長把手一揮,立刻蜂擁而上一群鬼子。他們有的專抓年輕的婦女,有的專抓青壯男子,他們把婦女剝光衣服綁在橋柱上活活凍死,把抓來的青壯男人帶到橋下,用炮彈殼做成的挖心器,挖出他們的心髒。然後把這些還在怦怦跳動的心髒用冰冷的江水衝去血汙,切成薄片,再倒上日本醋,然後用刺刀挑起一片片送到嘴裏嚼著吃,血汙順著這些東洋野獸的嘴角不斷流下……這是一幅什麼樣的情景?慘絕人寰就是活地獄。紅石砬子的老百姓並沒有被這群東洋魔鬼嚇倒屈服,始終沒有說出抗聯的下落。

鬼子從晌午一直折騰到晚上,整個屯子兩千來人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幾百人。最後鬼子一把火燒掉了屯子所有的房子,揚長而去。紅石砬子屯一片火海,仿佛老百姓心中熊熊的怒火。中國人是壓不垮、殺不絕的,害人性命者,最終是逃不脫被懲罰的。遠處的崇山峻嶺上,抗聯戰士的槍口正對著這群噬血的豺狼,最終等待他們的是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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